,女人虽然并不知道山庄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用感性的笔墨记下了七天的风云顿变,从察觉到异常,到期待救援,到期待破灭,最后绝望。
容怀闭了闭眼,一个母亲应该有多么无奈和挣扎,最后才她会选择杀掉自己的孩子?
房间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苏栗子和陈芬潸然泪下,沈胖子也默默低下了头,只有瞎眼的施大爷坐门外发呆没有进来。默哀了三分钟后,教授秦羽出声道:“这里我们都仔细查过了,也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日记里提到了地下装置,不如我们到地下室去看看。”
“可是那里水下面有东西。”苏栗子还心有余悸。
“我们不去游泳池那里,在其他地方转转,”沈胖子合上日记本,把它放回原处。
“如果不去探寻真相,我们又怎么出的去呢?”
苏栗子害怕得脸色发白,也只好妥协。
一行人来到地下室,里面光线昏暗、潮湿,周围没有灯光,只有天窗用来透风,微薄的光线里大家浑身汗涔涔,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容怀注意到游泳池那边有一道湿漉黏腻的痕迹通往楼上,有点像是蜗牛爬过的痕迹。
现在除了他们不敢靠近的游泳池,还有一个酒窖,和一个冷冻室,酒窖不大,里面一眼就能望到底,地上爬满里死虫子,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腐烂恶臭,冷冻室的门也是锁死的。
想要知道日记里的地下装置是什么,就必须得打开冷冻室的门,但是是去尝试钥匙还是再次暴力破坏,这又是一个难题。
正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是混乱的脚步声。
他们听见楼梯上传来渐近的脚步,不约而同提高警惕,但直到慌乱的脚步声渐近,跑过来的竟然是葛总和大白鲨他们。
他们一个个健步如飞,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这个时候大家都听见了昨天晚上走廊“叽吖叽吖”,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葛总用钥匙打开冷冻室的门,大家蜂拥而入,然后关上冷冻室门,就在上锁的一瞬间,冷冻室的门被“咣”撞得一声,铁皮门板撞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凹陷。
这巨大的声响就像撞击在众人的胸口,大家心脏骤停。
等到大约五分钟过后,“叽吖叽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众人才松了口气,由于憋气太久,他们觉得胸腔闷得难受。
容怀轻声询问:“葛总怎么会有冷冻室的钥匙?”
“这还要从刚刚说起,”葛总整理了一下涂满摩丝的头发,又调整了一下领带,才说:“我们在楼上搜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找到顶层钟楼,钟楼里除了钟,还有许多铃铛。旁边是一个封闭的杂物间,我们好不容易破门而入,才在里面找到了这把钥匙,我看上面的标志和冷冻库很像,就想下来看看,结果听见了整点钟声……”
“紧接着,守在门外的一个弟兄惨叫起来,我们只看到一个庞大模糊的黑影,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下跑,碰上大白鲨他们,那个黑影还在后面拼命追逐,后面就来了这里。”
容怀说,“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正好也是整点,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秦羽教授推了推眼镜,“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
“黑影的事一会再讨论,”朝焱说,“你们不如先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抬头一看,在场所有人的喉咙都被梗住。
山庄里面没有电力供应,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用电力维持冷冻室的运转,所以冷冻室的侧墙壁被破开了一个口子,暴风雪就从口子里面灌进来,形成一个天然的冷冻室。
冷冻室空间惊人得大,堪比一整个足球场,地上整整齐齐排放着四十余口冰棺,旁边地上铺了一大片塑料泡沫,泡沫上整齐得码着无数动物的尸体。
触目惊心。
“冰棺已经被冻死了,打不开,”大白鲨尝试掰了两下冰棺盖,发现根本纹丝不动。
苏栗子和陈芬见不得这样的场景纷纷捂着脸,躲到一边,大白鲨和葛总的手下尝试各种方法撬开冰棺,可是冰棺被冰封得太过于严实,无论他们尝试什么方法都弄不开,只得做罢。
秦羽似乎对那些动物尸体非常感兴趣,站在塑料破膜前,若有所思。
容怀缓步走过一具具冰棺,视线在冰棺里人的面孔上一一划过,隔着厚厚的冰层,只能依稀辨认出五官,朝焱问:“你在找什么?”
“照片上对夫妻,”容怀轻声说:“我看到了那个女人,可她的丈夫似乎并不在这四十多具冰棺里。”
“因为他走了运,还活着。”朝焱说。
容怀一愣,朝焱给他指了一个人,容怀仔细打量了那人的面相,感慨道:“确实是他,虽然变化很大……阿焱你记忆力真好。”
朝焱说:“你辨认一个人靠的是记忆力,而我辨认一个人靠的却是直觉。”
“猛兽的直觉吗?”容怀开了个玩笑。
“不错,”朝焱看着他说,“所以无论你换了什么样的皮囊,我也能第一眼认出你来。”
容怀又是一愣,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