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握紧了竹帘,越发焦躁,“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孤去找!”
宫人一惊,连忙应声。
与此同时,湖心岛。
靠近清宴堂的假山石洞里,阮青黛被身后之人桎梏在怀中。
那人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手腕,一手捂着她的嘴,叫她既不能动作,亦不能发出丝毫声音。
阮青黛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那人温热的体温,伴随着干净清冽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将她包裹着,倒是将她从悬镜湖中带出来的湿寒一点一点驱散。
可即便如此,阮青黛仍是脊骨发冷,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结。
两人僵持半晌,阮青黛才逐渐镇定下来,一手摸索着,试探地碰了碰那人桎梏着她的手,随即一笔一划地在他手背上写道——
「你想要什么」
身后,挟持着阮青黛的人微微侧身,终于在洞口漏进的微弱日光下,露出了一张冷淡阴沉的玉面。
正是从清宴堂逃出来的晏闻昭。
晏闻昭眼眸低垂,一声不吭地盯着身前浑身颤栗的女子,神情漠然,甚至翻涌着似有若无的恨意。
阮青黛出现在洞口的一瞬间,他甚至都未曾看清容貌,便已认出了她。
于是动作甚至比思考抢先一步,待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攥着阮青黛的手腕,将她禁锢在了怀中。
真真切切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晏闻昭的瞳孔骤然缩紧,流动在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在鼎沸叫嚣,翻腾着涌上来,在他的脑子里如烟花般炸开——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受,跨越了时空,生死和轮回。
晏闻昭只知道,那一刻,有无数前世的画面自他脑海里闪过。可最终,在烟花的残影里,他仍是窥见了那碎裂满地,掺满傀儡散的赤霞珠……
「你为何躲在此处」
「不如先松手,我们谈一谈」
阮青黛的指尖仍划写着,速度越来越快,在他的手背上带起一阵酥痒。
晏闻昭喉间一动,神色愈发阴鸷。
若说姜清璃的脂粉香气只是令他烦躁,那么阮青黛身上的气息,还有她的一举一动,则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手背上的酥痒仿佛钻进了肌肤下,沿着血液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所到之处如同百蚁啃噬,叫他瞬间回忆起傀儡散发作时的痛楚……
心底的杀念顷刻间被勾了起来。
晏闻昭神色晦暗,目光掠过阮青黛的侧脸、耳廓,最终落在那纤细的后颈。
于他而言,阮青黛与前世折磨他至死的傀儡散,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诱引他上瘾沉沦,令他万劫不复的毒药罢了,应当……趁早根除,永绝后患。
天光暗下,晏闻昭的五官被阴翳吞噬,清隽的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他覆在阮青黛唇上的手掌不自觉下移,在距离她颈间几寸的位置停了下来。此刻,只要五指收拢,猝然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