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闰泽第一次被人叫老爷,很不适应,伸手去搀她。
女人抱着孩子往地上一跪,“老爷不开口,我就不起了。”
王闰泽有些为难,可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散着狠毒的光,他狠了狠心,以折扇挡嘴。
“陶小阴,我借了你们家的名声,这事,你可能帮我?”
“自然帮的。公子只管断案。”
有了她这句话,王闰泽放心了。
女人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是被她的爹娘卖给这个人的,这个人整日里气不顺就打她,只想要个儿子,可她偏偏生了女儿。
为了这个,她更是没少挨打。
当她露出手臂上的青紫痕迹时,陶知乐和绣绣齐齐嘶了一声。
就连王闰泽也吓了一跳。
她未免太瘦了,那伤,也是,旧伤加新伤,没几个好地方。
心中怒火上升。
那人狡辩,“你个死婆娘,敢诬赖老子,那伤明明是你自己弄的,你私通男人,你还敢到处说,你以为就凭他,也管得了我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懂不懂。”
“我没有,没有。”
女人突然大吼,好似有天大的委屈。
“清官是难断家务事,可你这是不是家务事,还两说呢。”
“我呸,你是谁,别以为你冒充官府的人,我就不敢跟你对上,官府,是老百姓的官府,信不信我去告你。”
“你告,我看你告,这是我们陶家的女婿。”
绣绣忽然站出来,双手掐腰,作势要和那人吵,样子颇有些娇嗔。
忽然被内涵的两人耳根通红。
王闰泽轻咳一声,问女人,“他多少银子买的你?”
“五两。”
“还有酒席,你吃的饭,住我的家,还有衣裳……”
“行了,给你十两,立个字据,你,还有你和女儿,彻底两清。”
那人一听有钱,还涨了一倍,立马高兴了。
舍出去俩女的,改天再买个如花似玉的好女人家,不比这个丧门星强?
当即就应了下来,
本来信了他的话,要跟着来找女儿的人一看这情况,立马明白自己被骗了,有看不过眼的,已经转身走了。
王闰泽忙喊住那几人,“你们可别走啊,留下来,做个见证。”
由于出来什么都没带,王闰泽有些为难,女人咬破手指,递过去,“公子,用这个吧。”
王闰泽一看,这女子心性如此坚韧,便要撕自己的衣服,绣绣连忙拦住。
“公子,用它的吧。”
绣绣把小孩身上的一件小外套脱掉,撕了袖子,铺在石头上。
王闰泽沾着血,写了一份字据。
那男人拿到银子,还想用女人的血画押。
王闰泽直接拿了一块带尖的石头,猛的一擦。
不屑道:“一个大男人,你好意思用别人的血?”
那人不忿的看看他,又看看翻了一倍的银子,忍了下去。
失点血就失点血吧,总比失点银子强。
两下交付清楚,女人抱着怀里的女孩向他们磕头道谢。
“多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公子即付了我的卖身钱,我和小女儿的这两条命,就是公子的了。公子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恩情。”
陶知乐以为,王闰泽会宽厚的说,不必了,那几两银子不算什么,让她离去的。
谁知。
“也好,我现在正需要人呢,你会做饭吗?”
女人欣喜的望着他,“会,会的。公子想吃什么,不会的,我去学,一定让公子满意。”
“好,那你跟我们走吧。”
陶知乐望着他潇洒的背影,有些失望。
绣绣却笑,“小姐,公子在给她们活路呢。”
听她一说,陶知乐才知自己有多无知。
这女人被爹娘卖了,一定不想回家的,就算回家了,也逃不脱被卖的命运,可若是留在王闰泽身边,说不定要比四处流浪过得好。
“小姐,咱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就看不着王公子了。”
绣绣揶揄的笑着。
陶知乐这才想起来,她还说过,王闰泽是她陶家的女婿。
登时跺着脚,气道,“好你个绣绣,你也敢笑我,还敢乱说话,看我不告诉爹爹去。”
绣绣笑着往前跑,“小姐,你得体谅我,您不是也同意了吗。”
“是同意了,可也不是你这种的。”
陶知乐去追她,知晓自己身体弱,追了一会儿便不追了,没好气的看着她。
“你早晚得落我手里。”
绣绣夸张的叫着,“王公子救我,我家小姐要吃了我。”
王闰泽却是耳朵一红,斥她,“你不知道你家小姐身子骨弱么,还逗她,快服侍她去。”
“是,姑爷。”
绣绣故意这样喊他,喊完一溜烟的往前跑。
在绣绣的心里,她只想王闰泽和陶知乐能真的结为连理,她也乐意侍候王闰泽和陶知乐。
换了别人嫁给王闰泽,她不喜欢,换了别人娶陶知乐,她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