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还是有些后悔的,她干嘛要提金苹呢,提了不仅自己心里不舒服,大家都不舒服。
虽然婆婆王氏帮她出了一点气,可周氏一走,她就得多干活,还要被王氏骂,这着实有此不划算。
再加上老二,一生气就朝她摆脸色,那家伙,像是要揍她似的。
虽然周氏,闷不吭声,干活又慢,好歹能干活啊。
而婆婆王氏则想着,这件事,她是不能再挑破了,次次她先闹,最后变成了她的错。
只要周氏一走,她就有错。
她可真是怕了周氏了。
“不行,我也不干了,这个周氏,气死我了。我回娘家去。”
说罢,王氏也学着周氏,小铲一扔,哭着走开了。
她哭,还跟周氏不一样。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被周氏气走的,一边哭一边嚎。
“你们都评评理啊,这个周氏不干活,我还没说她两句,她就跟我顶嘴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围的人都站在旁边看热闹,有的人还嘿嘿笑着,幸灾乐祸道:“王氏又作妖了,还唱戏呢,快来听啊。”
小孩蹦蹦跳跳,拍着手,“唱戏喽,唱戏喽。”
小王氏看着周围,脸一黑,要是婆婆再走了,那这个家不就剩她一个了?而且,这也太丢人了吧。
她又不敢像周氏那样,说走就走,人家人追。
而王氏呢,她到底也是有儿有孙子的人了,休是不可能,韩章也丢不起那人。
她忙把野菜往篮子里一装,提着篮子就跑。
一路跑回家,她对院里还在轧干草的韩章父子三人说,“不好了,娘跟周氏吵架了,两人都走了。”
韩章额头突突直跳。
这个死婆娘,又找事。
“她走就让她走,这个家离了她,还不能过是怎么的?”
韩文盛一听,心突的一跳,好似兜头一盆冷水,从上浇下来,浑身泛凉气。
“什么,她往哪走了?”
她伸手一指,韩文盛拔腿就往外跑。
看着那矫健的身影,王氏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娘都也不见他这么急。
再看看她男人,憨憨傻傻的,就知道干活。
韩文林从干草中抬起头,平静的望一眼韩章,“爹,您得去把娘喊回来,这多丢人啊。”
韩章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耷拉着脸往外走。
“我也跟过去劝劝,娘哭的可伤心了。”不对,是戏演的可真了。
小王氏觉得,今天可能有一场好戏,放下篮子就跟着韩章走了。
韩文盛跑的快。
这么久她没闹过,他知道的,她忍着,是为了两个孩子。
有时候周氏看他的眼神,总是冷冷的,他怕极了,生怕娘和大嫂再欺负她,处处叮嘱,可到底,还是没挡住。
他跑的飞快,有几次差点撞到小孩。
山角下,一道青色身影往远处走去,他加快脚步,追过去。
“周梨,小梨,你停下,等等我。”
周氏回头一看,见是他,拔腿就跑。
韩文盛见她跑,他跑的更快了。
到底,男人体力比女人好上太多,不过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韩文盛一把将人抓住,往怀里一按,呼哧呼哧的喘着热气。
周梨胡乱踢打,推也推不动,他就像铁箍似的,死死扣住她。
“你松手,放我走,我不向你要休书,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放我走。”
“不要休书,不还是我妻子?”
“你肯给吗?韩文盛,你总是骗我。”
韩文盛望着她,满目柔情,他微微垂头,把脸贴在她微肿的脸上,“是娘打的对不对?”
周梨偏了头不让他碰。
正是因为这样,恰好让他看得更清楚,那上的红印,狰狞又可怖,他的心忽然疼了起来,“孩子不能没娘,我不能没你,今天这事,我向着你,我帮你讨回公道。”
周梨冷笑,“公道?你觉得,一个和别人合伙,谋害小姑娘的人,会知道什么叫公道?”
“什么谋害?他们谋害谁了?”
韩文盛有些急,这要是真谋害了,这不是把他们一家往火坑里推吗。
“韩凝雪啊。”
正欲走开的韩凝雪和韩文耀停住脚步,两人对视一眼。
“怎么会,她有韩宗,谁也害不了她。”整个村,谁不知道,韩凝雪就是韩家的宝,不管别人疼不疼,韩宗是没人敢招惹的。
“我娘没这么大胆子,韩四叔一箭就给她吓倒了,不可能。”
“呵,你可真心向着你娘,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那个张曾,根本不是张曾,是他找的妓馆里的清馆冒充的,因为他长得丑,长的胖,还喜欢男人。”
韩文耀拳头忽的握紧,眼睛一眯,杀气一闪而过。
韩凝雪咬着下唇,捏着帕子,想着如何收拾那个张曾。
韩文盛不信,“不可能,喜欢男人,他为什么要跟雪儿提亲?我娘,不是说要跟他们和好了吗?还说这个张曾如何好,如何好的,怎么会……”
“呵,你不信,只管去打听,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