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拉开,才拉开一半,韩宗握住她的手。
“让我看看,咱们这儿还有点药。”
“没多大事。”
“你说的没多大事,一般事情都不小,你不给我看,是想我一直担心吗?”
韩宗无法,松开了手。
肩膀一接触到空气,忽然一凉。
当她的指尖抚上去的时候,又软又热,“只是扛梁的时候,不小心被钉挂了一下,没事的。”
金苹抽着气,忍着没哭,一低头,唇贴在他的伤口处。
韩宗身体忽然绷紧。
“你明天是不想下床了?”
金苹软软的趴在他另一边的肩膀上,“你受伤了,我来。”
韩宗掐紧了她的腰,音色暗哑,“你说的。”
“嗯,我说的。”
韩宗抱起她就要走,金苹忙道:“别,我还有话要说,去京城,还得准备好多东西呢。”
“怕什么,有我在,用不着你忙来忙去,照顾好雪儿就行。”
院子另一处,韩凝雪看着高了自己许多的男人,抬手往下压了压,南木看了一眼,纹丝不动。
“查不到就是查不到,我只负责你的安全。”
“就是因为查不到,所以才让你细查啊,算了,既然你不听我的,我就拿着你主子留下来的玉佩,亲自找他去。”
南木以为,李高翰只让他来看着她,却不知道他竟然把贴身玉佩也给了她。
“红香走后,我无法获取更多信息,他们自有一套情报网,想要打入,十分困难。”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他们的情报点在哪。”
“你想亲自去?”南木满满的质疑。
“知己知彼嘛,有时候,总要冒些险的。”
南木考虑了一会儿,答应她,“好,入京之前,我会给你找来。”
韩凝雪望着天上的圆月,深吸了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那种极端的方法的。
到了第二天,韩凝雪吃完早饭,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手拄着下巴。
“咯吱——”
韩宗那边的房门开了,金苹红着脸出来,暗暗掐了韩宗一把,嗔道:“都怪你。”
韩宗却笑了一下,揉揉她的手,毫不介意,“雪儿,起这么早么?”
“对啊,念苹姐最近都起得好早,她忙着做嫁衣,我也给爹准备了一个礼物。”
“当当当当……,怎么样,喜欢吗?”
韩凝雪捧着护手,献宝一样递过来。
那护手是牛皮的,上面还抹了一层油,把皮子磨的极其光滑,上面还打着一排小圆钉,看起来精巧又贵气。
原来,她最近都在忙着做这个么?
他笑着拿起来,伸手一戴,不大不小,正合适,里面还细心的刷出了一层小绒毛出来,软软的,很是舒服。
“果然女儿最疼我。”
韩宗激动的戴着她做好的手套,把人掐起来,举得高高的。
金苹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快放下,这一天天的,不知道自己还受着伤么,雪儿又不是小时候,都这么大了,你注意点。”
“怎么,就许你们母女睡一张床,还不许我抱抱女儿了?”
“爹爹受伤了?怎么回事?”韩凝雪紧张的问。
韩宗放下她,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抬梁的时候碰了一下,你娘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还以为,是李煜祈的人。
韩宗和金氏吃过早饭,就赶着牛车去县里置办事物。
路上,韩凝雪提出要带韩文耀一家去京城的想法。
金苹有些担忧,“文耀正在上学,嫂子家里才盖了房子,不一定会去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看爹爹,他在咱们村,那思想,那见识,可是一顶一的,我不信你还能再找出比我爹爹还厉害的人来。”
韩宗挥了一下鞭子,忆起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那可不是,谁在村里,还不是个井底之蛙了。正好张嫂子病了几年,如今出去走走,说不定就彻底好了呢。”
在他看来,正好有个病友一起,到时候给她调理身体的时候,顾虑才会小些。
金苹一向听韩宗的,“好,就让杨采音住在我哥哥这儿,正好可以教教这几个孩子做女工。说真的,杨夫人的女工,可比我的还好呢,还懂诗,会写字,真是厉害。”
“娘也可以学啊。”
金苹吓得摆手,“不要不要,我都半辈子,还学那干啥,你学就好。”
只要看着韩凝雪学,她就觉得自己也学了一样,没什么区别。
“娘啊,你就学嘛,我教你啊,我一个人好孤单,学嘛学嘛。”
韩凝雪摇着她的胳膊撒着娇。
韩宗也劝,“学吧,又不是没银子,我陪你一起学。”
可不能到最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不会啊。
金苹被她晃得头脑发晕,满心无奈又幸福。
“好了好了,学,我学总行了吧。”
“就是嘛,我一个人多孤单呢,幸好有你们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