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这倒是。”
林瀚突然觉得自己留在吏部当尚书,似乎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好像只有自己,既不是传统文臣那一边的,又不算是张周这一边的,他两边都会帮,又两边都不帮。
一个骑墙派,在朝中立身其实是很难的,但唯独当个吏部尚书,能做到真正的两不沾,那才是真叫难能可贵。
且还有一点……
他林瀚爱财,但取之有道,从来不会去贪赃枉法,且他是教学出身,有时候掉进书袋子里,非常讲原则……就算在品性上有点小瑕疵,那就是他对纳妾这件事的爱好异乎常人,但这也不犯法啊。
就是有人好他这口,既想与他联姻,还不用他给予什么政治上的帮助。
之前唯独有点不好的,就是自己俸禄有点不太够养活这一大家子,或者说生活过得没那么滋润,但现在突然有银子了,又觉得当官是不错选择。
“林老,您还是别退了,您退了之后,这朝野还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沈禄苦口婆心道,“现在朝中人都想挽留您,连陛下也时常念叨你的好,你说这朝野上下,有谁看您不顺眼吗?这要是换了以前,光是一个吏部考核的事,还不争得头破血流的?”
林瀚道:“可老夫都已经跟秉宽说了……”
“蔡国公肯定是站在您这边的。”沈禄笑道,“谁让他是您的女婿呢?”
“可不敢这么说,小女也不过是他收纳进房的妾侍罢了。”林瀚心里还是有数的。
张周算是自己女婿吗?
最多算是有点姻亲关系,本身林仪也不是他嫡出的女儿,在门阀之中,这种嫡庶的观念区分还是很明显的。
沈禄笑道:“谁不知道令千金乃是御赐的婚事?这换了旁人,谁能得到呢?再说蔡国公对您可也是非常尊重。”
“秉宽他对我是很……礼重,但有些事……”
“您就别说了,就当是我代表朝中的同僚求您了可好?留在朝中多几年,看着大明的中兴,有何不好呢?咱大明也需要您这样的人,换了旁人,您就不怕朝野出什么乱子?到时又是党同伐异的,操不完的心。”
沈禄说着,似乎都快给林瀚跪下来。
林瀚叹道:“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沈禄一听就知道有戏。
换了以前,跟林瀚说什么,林瀚就一个态度,那就是早点回去颐养天年,说白了就是想抽身事外。
可现在有银子铺路,连林瀚这样的老顽固似乎都知道回心转意了。
……
……
银子还没送到京,朝中官员积欠多年的俸禄就发到手了,还是本色之外全额发放,还加了奖金。
朝野上下人人脸上都能见到笑颜。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为此感觉到振奋,就好像刘健和李东阳,他二人就丝毫的喜悦都未曾呈现在脸上,反倒是为此忧心忡忡。
“张秉宽此举,是否在收买人心呢?”
这天李东阳特地留下来给刘健一起值夜,当蜡烛点上之后,李东阳还不忘过去跟刘健谈及此事。
刘健道:“一次一千万两白银,此消息作准吗?”
李东阳摇头道:“是否作准不知,但陛下手笔是大了,这批银子既不是从太仓而出,也不出自于户部,完全就是……唉!”
“京官发了,地方上呢?”刘健又问道。
“据说是,一并发放,只是地方官并无不加三成的束脩,大概这就是京官跟地方官的区别。”李东阳道,“现在朝野上下都在谈论此事,有的还说,来年官员的俸禄会上涨……说什么的都有,大概都觉得,大明现在即便不靠税收,也能支撑下去。”
刘健皱眉道:“这可能吗?”
李东阳无奈道:“大明税收等事,中堂你该最清楚,这一年下来只是在白银税收上,最多有个二三百万两顶天了,加上税收的米粮等,一年也不过四五百万两,若是每年都能从海外拿回这么多银子……”
“不可能!”刘健厉声到。
“唉!”李东阳叹口气道,“你知道我还听说什么消息吗?大明在海外,还留了一千九百多兵马没撤回,同时还有大批的海船留在海外,据说是海外之民就已有上万人,他们在负责种粮,甚至是在银矿中做活计……”
刘健闻言不由皱眉。
大明这是开启了海外殖民了。
“消息作准?”刘健问道。
“情况只会比这更糟糕。”李东阳道。
刘健道:“也算不上是糟糕,若是大明真能在海外圈一片地方,源源不断送来白银,也不算是坏事。但就怕……”
“中堂你是担心海外之民,会反噬大明?”李东阳问道。
在这件事上,显然李东阳也是在帮刘健强行找补。
大明光靠几条船几千人马,就在海外开启了殖民,想来海外都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说那些人会威胁到大明?
这不是没事找事?
说出去,就算是那些坚定站在我们这边的儒官,他们会信吗?
“那海外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竟能养下那么多人?还有如此多的白银,以及……这点,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