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秦淮在顾白修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方才的惊险犹在眼前,若是今天顾白修不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原来颜妆成对她的恨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联合外人设局,难怪她今天不肯赴会。
过了好一会儿秦淮才平静下来,顾白修感受着怀中人的呼吸,不自觉的伸手搂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白修来晚了,公主可有受伤?”
自从秦淮出府他就一路跟了过来,他知道上次修罗门夜袭不成肯定还会静待机会,可没想到还有别人要对公主不利。
师门禁令,除非公主遇到危险,否则绝不能随意插手云州之事,也绝不能对外暴露此行目的,可他若是早知里头是这幅场景,必然会立即冲进来。
秦淮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慢慢松开顾白修,检查自己的双手,除了被花瓶碎片割伤了一点点皮肉以外并无大碍。
“我没事,外面的人呢?有没有看到你进来?”
“都打晕了。”
顾白修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见依旧没有外人闯入才放心。
秦淮也转过身整理着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衫,看着屋内一地狼藉,没有忘记地上躺着的那个想轻薄她的男人。
若是在从前她早就让人把这歹人五马分尸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曹莺莺是有意要害她,不管她怎么说也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就是实话,说不定还会落一个失手伤人的罪名。
听这个人刚刚的口气,应该也是名门望族,要真有什么事砸到自己头上,身份曝露不说,可能还会连累颜家,她必要小心处理。
看秦淮深思的模样,顾白修会意,跨了过去探了探地上男子的鼻息。
“晕过去了,要不要杀了他?”
不到非常时刻顾白修从不会动手杀人,可这个人刚刚犯得不是小错,若是师妹在场应该也不会手软吧……
顾白修做判断的同时,秦淮也在暗暗决断。
杀了他?
秦淮是想杀了他不错,不过若他真的死了事情就复杂了。
他活着必然不敢对外说是秦淮为了自保而砸了他,否则这奸淫之罪他也解释不清楚,倒不如饶他不死,让他自己善后。
“暂时饶他一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既然设了这样的局,按照颜妆成的脾气定会让秦淮身败名裂,就怕曹莺莺一会儿带人来捉奸,真撞上了可就不好脱身了。
顾白修推开门后朝秦淮伸出手,意在带她用轻功回去。
秦淮心中犹豫,若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一路上少不了曹莺莺的眼线,要是被她的人发现,她肯定会怀疑这个男子是否得手……
可要是不告而别,颜碧玉找不到她也起疑心。
“我们先出府,不要惊动别人,找到颜家的马车后跟车夫说一声,也好给颜碧玉提个醒。”
她对着镜子整理头上的珠钗,看上去和方才无异后才跟着顾白修离开曹府。想到刚刚洛南青醉后说得话,秦淮只恨自己下手太轻,还给了颜妆成喘息的机会。
腾空的过程中,秦淮看到远处有两三个人正往这方向过来,还好他们走得快。
湖心亭那便还是热闹非常,众人都沉迷在舞乐之中,丝毫不觉后院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
落在曹府后门的角落,秦淮只身嘱咐了车夫几句,让他一会儿进去告知颜碧玉自己身体不适先行走回去,让她颜碧玉一会儿自己乘马车回去就是。
车夫本想送行,可秦淮执意拒绝,车夫这才作罢,让秦淮路上小心。
巷子的拐角处是顾白修在等候,秦淮不自觉的挽上了他的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会遇到危险?”
她时常觉得顾白修就像个身陷,能够预料到她的危险,在关键时候出手,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永远在站在自己身边。
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顾白修没有反抗的意思,乖乖被秦淮挽着。“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才跟了过来。”
“要是没有你,也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情形。”
秦淮点点头,她太久没有子市集散过步,也太久没有穿越过热闹的街道,更从没有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行过。
她曾无时无刻不在享受天榆公主的身份,也无时无刻不在行使天榆公主的权利。可如今与顾白修挽手而行,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加惬意自在。
反观顾白修,他极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只说了八个字。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秦淮并不满意这个,耸了耸肩问:“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这些场面话了?”
“我……”
知道让他说些特别的话就是在为难他,秦淮就此作罢,停下脚步道。
“顾白修,谢谢你,在我落魄之时竟还有你相助。”
跌落云端,离家千里,秦淮没想到她到此境地,身边可托付之人竟然是才相识两月不到的顾白修。
顾白修听了这话后微微浅笑,并不作答,秦淮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自己这句道谢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不过那也无所谓,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