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有些头疼。
古香古色的卧房之中,丫鬟们将她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激动不已。
丫鬟巧云喜极而泣:“夫人,您终于醒来了!您昏迷了好几日,若再不醒来,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夫人?”
顷刻之间,沈映月就明白自己穿越了。
原身的记忆飞速涌入她的脑子里,和之前的记忆强行融合在一起。
难怪脑袋嗡嗡胀胀地疼。
昨天晚上她在公司加班,起身的时候忽然晕倒,意外撞到了头。
一睁眼,她就到了这架空的大旻朝,穿成了镇国大将军莫寒的夫人。
她默默消化着原身的记忆,才知在他们大婚当日,莫寒接到了边关急报,于是他撇下新娘,率军开赴边疆。
然世事无常。
就在几日前,莫寒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镇国将军府更是愁云惨淡。
原身就是在那个时候,晕了过去。
沈映月醒来后,便多了一重身份——镇国大将军遗孀。
记忆吸收完毕,沈映月的头疼终于好了些。
她抬眸看巧云,问:“将军在哪里?”
沈映月声音淡淡,不含一丝情感,与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娇弱新妇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巧云见她这般冷静,以为她伤心过头,连忙道:“夫人……将军战死,尸骨未寒,如今遗体已送去灵堂了,您可千万想开些,还需夫人主持大局呀!”
沈映月思绪渐起。
她前世是世界五百强企业,首屈一指的女高管,独立掌控百亿业务,手下业务精英无数,业界闻名,难逢敌手。
这将军夫人一职,倒是有些新鲜,也是史无前例的跳槽了。
沈映月点头,道:“带我去灵堂看看。”
-
灵堂中肃穆萧然,还未走近,寒意便扑面而来。
灵堂中央,放着一口宽阔的灵柩,灵柩后桌上,摆着牌位、香烛和供品等物件。
时辰尚早,暂时还没有人前来吊唁。
沈映月瞧了一眼那牌位,上面赫然写着她夫君——莫寒的名讳。
她甚至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不过这不重要。
巧云见沈映月有些出神,便提醒道:“夫人,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在厢房叙话,您可要去看看?”
沈映月回忆一瞬。
这老夫人是莫寒的祖母,大夫人是他的母亲……二夫人虽然没见过,想来应该是莫寒二叔的夫人。
如今她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心如刀绞。
沈映月抬步,向厢房走去。
厢房门虚掩着。
两人才走到门口,里面的哭声,便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大夫人悲痛欲绝,她只要一想起莫寒的死,便泪如雨下。
二夫人坐在她对面,温声道:“大嫂,莫家男儿以战死沙场为荣,莫寒虽然去了,但名字刻上英雄碑,也能光耀后世子孙,您莫要太伤心了。”
她字字透着安慰,但眼睛却偷偷瞟着主座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静静端坐在高榻正中,她头发花白,身材干瘦,一双眼睛深深凹陷,眸中透着隐匿的悲痛。
她也担心大夫人忧虑甚重,便道:“淑宜,我知你疼寒儿,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再哭了,寒儿若在天有灵,也心绪难安。”
大夫人抬起头来,满脸泪痕。
“母亲,您说我怎么这般命苦,崇儿三年前殁了,如今寒儿又……”
她泣不成声。
老夫人也默默叹了口气。
大夫人为她生了两个出色的孙儿,皆是早早入朝为官,很得重用。
但长孙莫崇,三年前死于一场意外,只留下一个独子,年仅七岁。
他的亲弟弟莫寒,如今又马革裹尸,扶灵回京。
且不说大夫人受不了这份刺激,就连老夫人,也心力交瘁。
莫氏到了这一辈,最优秀的两个嫡孙都没了,镇国将军府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老夫人面上不表,心中却担忧不已。
二夫人挽起一个笑容:“大嫂心里难受,又要忙莫寒的后事,可千万别累垮了身子!母亲,这执掌中馈一事……你看是不是先放到二房?”
说罢,她立即瞄了一眼老夫人的脸色。
老夫人面容平静,没有说话。
大夫人回过神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寒儿才走……你就打起中馈的主意了?”
二夫人立即挂上一副贤良淑德的笑容,道:“大嫂说到哪儿去了!都是一家人,谁管不是一样呢?”
她又看向老夫人,道:“我不过是想为母亲分担一二,也是一片好心啊!况且,如今这一辈里,也就只有衡儿这一个男丁了,以后……咱们还要指望他,是不是?”
大夫人面色一僵。
二夫人这话,明显是在拐着弯地提醒她,大房未来没有指望了。
老夫人抬眸,悠悠看了二夫人一眼。
她的大儿子去得早,大儿媳温厚纯良,老夫人便让她执掌中馈。
只可惜大儿媳不够灵活,又直来直去,经常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