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掩下眸中的兴奋,凑近他,拨开他汗湿的发,蛊惑一般的道:“师尊,要不,我替你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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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尘知道,这世上最爱他的人是萧九九,她会保守他的秘密,为他付出一切。
如今他的半妖状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消息泄露出去,会比重伤更可怕。
似乎……只能依靠她了……
昏暗的房间中,染血的床单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痛不欲生,只能揪着床单苦苦忍受。
萧九九走上前,拉过他布满鳞片的手,强行打开他的身体,看着他汗湿且模糊的眼睛,轻声道:“师尊,我替你拔了鳞片,你忍一下。”
景尘模糊中听见了,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萧九九便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去寻他手臂上的鳞片,找到一片略微突出的,指尖捏住,稍一用力,景尘便蓦然发出惨叫,因为痛楚一下子将手臂收回,又蜷成一团。
拔除鳞片如同剜骨剔肉,这痛楚他难以承受……
还好她提前刻下了禁音禁制,不然这声肯定要把旁人招来。
萧九九略一沉吟,手掌轻抚他汗湿的头发,柔声道:“师尊,这样没法用力,我可不可以用些其他方法?”
景尘痛的几乎痉挛,只想快些解除痛苦,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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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愈加昏暗,血腥味儿弥漫,空气都泛起了浅浅的红。
床上的被褥皆被去除,仙风道骨的男人狼狈的垂着脸,正四肢大开的被黑色手铐锁在床上。
连接段很短,短到他丝毫无法移动。
他上身的衣物被去除,露出了白皙精壮的胸膛与腰腹,只是光洁干净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鳞片,而这些鳞片还在努力生长,正是这些生长在不断的消磨他的骨血,让他痛不欲生。
萧九九跪坐他身侧,止不住的落泪。
“师尊,你忍忍,忍忍就好。”
景尘痛的目光模糊,连女孩儿的脸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不断掉落的眼泪,滴在他裸、露的腰腹上,冰冰凉凉。
他艰难吐字:“我可以承受,你来吧。”
在他恐惧的目光中,萧九九不紧不慢的翻出一只小钳子,尖利的前断像是某种动物的利齿。
景尘倒抽了一口凉气。
萧九九眉心一拧,取过丝帕,团成一团塞进他口中,认真叮嘱:“师尊可千万别出声,招来别人就麻烦了……”
景尘自然懂,他死死咬着丝帕,双眼血红的望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小钳子,恐惧愈来愈盛。
萧九九凑近他,拍拍他的脸,安抚道:“师尊别怕,很快。”
她决定从腰腹开始,小钳子寻找到突出的一片,用尖端紧紧钳住。
景尘感受到这一切,身体僵住了,他恐惧的仰头,手指紧紧攥成一团。
萧九九细致的打量他,在汲取足够多的心碎之后,手上猛然用力。
一道血痕飞起,一片鳞片这就被连根拔了出来。
“啊!”
景尘猛然弹起,痛苦与呜咽全都被丝帕吸收,他全身紧绷,神智崩碎,眼神都在这片刻失焦。
萧九九摸摸他汗湿的脸,直到他重新开始呼吸,才鼓励道:“师尊做的好,我们继续。”
景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拼命摇头。
萧九九柔声哄:“师尊要努力啊,不过才一片,你是我战神一般的师尊,你一定做的到。”
景尘无法出声,只能痛苦的看着她,他再一次摇头,至少也给他一点时间……
“啊!”
撕裂般的痛楚再次传来,这一次比前一次还猛烈,他用力抵抗,手腕和脚腕都被玄铁手铐磨出血痕。
他终于无力承受,在这一刻彻底陷入昏迷。
萧九九痴痴的看着他饱受折磨的容颜,灵府内的灵风愈来愈盛,如暴风雨般撞击着无情道封印。
她取下他口中的丝帕,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出门外,她反手掩上门,来到院中。
一弯明月悬在高空,花木发出温柔的沙沙声。
她将染血的钳子和鳞片扔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屋内不时传来景尘无意识的痛呼,断断续续,撕心裂肺。
她便就着这高高低低的哀、嚎喝茶。
一边喝手指一边发抖,连带着茶托和茶杯底也发出磕磕绊绊的声响。
她心爱之人在里面受苦,她实在是……
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