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东呆呆地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沉甸甸的,一种无力的感觉始终蔓延在心间,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不公平,他只是个普通的退伍军人,退伍之后几乎没有一技之长,非常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真的非常非常努力的去生活去拼搏,为了老婆和刚刚出生的孩子,可是这一切就好像一个笑话,被一个十来岁的臭丫头一句话就全部给磨灭了!
现在他的工作没了且不说,老婆的工作也没了,产假期间就受到公司的解除合同通知,甚至甘愿赔付违约金。
不仅是他和妻子,就是双方的父母工作也都没了,他们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龄,按照正常的进度,他们可以在周围同事羡慕的眼神当中退休,拿着退休金好好过晚年。
可是现在,那么大年纪的人忽然被辞退,周围同事异样的眼光就压得四个老人喘不过气,如今他们在家除了叹气就是哭。
现在两边的家庭全都没有了工作,刚刚出生的孩子谁养活?靠积蓄?能靠多久?!
张晓东很茫然,心中一阵阵感到绝望,那些人真的这么能耐?这么能耐你难为我们普通人干什么,能一次来彰显你们的权利地位?
其实被辞退了并不是张晓东真正绝望的理由,而是他和家里人不管去哪里找工作都没有人肯收他们,好像忽然同意了口径,就算是去扫大街扫厕所这样的工作,张晓东都去面试了,只要每个月都能给他工资,但无一例外,全都被拒之门外。
这才是他绝望的原因,对方的力量太强大,影响力太广,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地反抗能力。
今后该怎么办?离开这个城市?
呵呵,他和家里人当时想到的唯一退路就是这个,可是……
张晓东很清楚地记得那个穿着西装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不论你们去哪,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们在国内,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得罪了我家小姐,就等着饿死吧。”
张晓东毫不怀疑对方有这样的能力,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出国?以他们的家庭条件,出国的花销他们都负担不起,更不要说出去了他们就一定能找到活路吗?
张晓东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方将他们的退路全部封死。
他甚至在想,如果重新经历那天的事情,他会不会低头弯腰?
张晓东每每想到这里就很痛苦,他觉得他仍然是不会低头,可是再看到如今的境地,他觉得他应该低头。
心中彷徨纠结,面前的一切喧嚣都好像离他远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空洞不真实起来,至于有人站在眼前?他根本无从查觉。
罗仪瑞发觉自己站在他面前那么久他也没有反应,在他眼前晃仍然如此,抬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后颈。
张晓东激灵一下,猛地清醒过来,他茫然地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个清秀可爱的男孩子,此刻正看着他。
他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后颈,刚才是怎么回事?
“醒了吗?”罗仪瑞轻轻歪头说道。
张晓东本没有太在意这个小男孩,闻言却倏然转头,“刚才你拍的我后颈?”
罗仪瑞摇摇头,“只是点了一下,你刚才的状态,会伤精气神本源的。”
张晓东不太明白他说的精气神本源是什么。
罗仪瑞说完,见他似乎没什么心情说话,于是问道:“你是那天的驯马师对吗?”
张晓东听到这话,猛然抬头,恍惚间想起那天马场里是有三个孩子的,这是其中一个?
这是白永权的小弟?
“你有事?”
尽管对方只是个孩子,可是想到他是白永权的小弟,也就是和那少年少女有瓜葛的人,他就从心底里不痛快,语气不太好。
“看你的样子,聂家人真的对你出手了?”罗仪瑞问道。
他好不怀疑聂家人的手段,但是总觉得聂家人没必要这么做,就算真的是这驯马师的错,让他回炉去学习也就是了,顶多了让他丢工作买个教训。
可是看这驯马师的样子,可不这么简单,毕竟他当时亲眼看到这驯马师不肯低头的,颇有傲骨。
张晓东脸色冷了下来,他没想到一个小屁孩竟然也会来嘲笑他!
可惜,他不能随便动手,家里有老婆孩子,他必须考虑到后果,不然他肯定要先把面前这个小屁孩暴揍一顿!
“滚开吧,你去告诉他们,欺负一个普通人算什么本事,就算他真的让我全家饿死了,他们能得到什么?赞誉?荣耀?哼,不过是一群蛀虫罢了!”
张晓东说完低垂下头去,眼皮耷拉着懒得再理会这小屁孩。
罗仪瑞挠挠头,自己这是热脸贴冷屁股了,不过他知道这个驯马师是误会了。
“我不是聂家的,也不是白家的,如果你真的走投无路了,拿着这个去天降福酒店找一个叫田智的人,他会安排你的。”
罗仪瑞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罐,这小瓷罐精致小巧极了,可爱的外表像是个装饰,这个是用来装符水最小的小瓷罐,只有一口的量,一般只装特定的符水或者极其珍贵的符水。
这个当然是罗仪瑞用过的。
张晓东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