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琦原以为是山里什么猎户或农家在做饭烧水,心想或可在那里坐一坐,借一杯热茶喝,便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兴许是什么人家,咱们给他些银子,让他们给咱们做些热菜热饭岂不是好。”
郦子夏笑道:“山里的人家,饭倒是会做的,谁稀罕你那几块银子。”说着,带着四个扈从穿草拂林走了过去。
他们六人走到近处时,隐隐约约看到好几个身影,不像是农家人,不免心中起了疑窦。
周亭琦回身抓住郦子夏的手,道:“不妙,我看这伙人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走吧!”
郦子夏不由得也紧紧抓着周亭琦的手,道:“话虽如此,只是那边的人已经看到咱们了,你看!他们已经过来人了!”二人说着已开始拔腿要跑,其实那边的人也已经包抄过来,尽管身边带着四个侍卫,显然不敌他众。
周亭琦拉着郦子夏,道:“我们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一会儿,他们兴许只是图一些钱财,你快跑回去叫人来。”
郦子夏也有此心,可是一圈人已经围了起来,哪里还有出逃之口,道:“纵是我逃了这里,下一处又不知遇到什么人,应该是王爷逃走。”
那边一圈男子围了上来,看他们装扮不像是本分农家也不像是经过的商贾,大概是强盗了。
其中一个白面微须的小个子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闯到我这里来,打搅我的美事?”
周亭琦想着山林强盗绝非不是好惹的,乃是法外贼徒,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公侯将相,要杀便杀。
周亭琦心想若是只是图一些钱财还好说,只怕他们贪恋郦子夏,那就遭殃了。
只得客气道:“这位好汉,小弟乃晋州人氏,正去进京赶考,路过此处,留恋山间美景,不意打搅了各位大哥。”
那个白面男子冷森森笑道:“放屁!我劫过的书生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都是草包,见了我的面,吓得都尿裤子,哪有你这个口条还有胆扯淡呢!”
郦子夏站在四个侍卫后面,悄声说道:“王爷,我看咱们是逃不掉了……但是无论如何也得叫一个侍卫回去报信,不然咱们就葬身太行了。”
周亭琦道:“若是他们和咱们动手,跑得最快的哪一个趁机就溜回去报信去,若是能稳住他们再做商议。”
周亭琦又对强盗们笑道:“各位大爷真是过奖了,小弟不过一介考生,打搅到各位真是抱歉,还请各位好汉宽宏大量。”
白面男子骂道:“放屁!你这个读书人艳福不浅,赶考还带着女人?你是去考试?还是去玩女人?”说着他们一伙儿贼帮大笑起来。
郦子夏道:“各位大爷,你们守护一方山林,辛苦劳累,我们途经贵地,理该答谢些什么东西。我们的行李就在山下,各位大爷若是不嫌慢,就派我们的人下去拿,若是不放心我们和各位爷一起下山去拿,多少是有些心意的,还望各位好汉原谅。”
那白面男子哈哈大笑,走上前来,看着郦子夏道:“我们也不用你们的人下去拿,我们也不下山。我们什么都不要,就要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说着,一众贼帮又哄哄大笑。
周亭琦吓得脸色煞白,叫道:“啊!不行,不行!”把一众人吓得浑身一抖。
白面的盗魁微微一扭脸,冷笑道:“先把这个油滑的书生绑起来。”
这帮贼盗多半还没发过财,大部分人也没有兵刃,还好周亭琦和四名侍卫都携带了刀剑,一众人围了上来,连伤了他们七八个,一个小个子侍卫趁空儿就逃回去报信了。
打斗也未多时,竟将周亭琦和郦子夏全抓了起来,让他们跪在火堆旁边,天色也渐渐晚了。
原来这帮盗贼在附近村落打劫牛羊上山,就在这片空地上宰杀了,地上扔着牛头和牛羊皮,血淋淋的一大片,刚才正是他们烤肉时节,被周亭琦他们发现了。
那白面盗魁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今日害我这么多弟兄,我也要把你宰了。”他说着,手摸着郦子夏的脸,道:“你这小子,叫我几声爹,说把媳妇儿给了我,爹就饶了你!”
郦子夏却道:“这位大爷,我劝你聪明点吧。你可知道这男子是谁?”
“他是谁?他就是玉皇大帝,我也要睡了你这七仙女。”
周亭琦骂道:“混账!我是桐城藩王,你知趣的,快放了我们,我便能饶你们。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侍卫去叫人了,若是晚了,人来了,你们就别想逃了。”
白面的盗头子听了半信半疑,身上起了一层冷汗,又是冷笑,“那真是我的大幸!我若是怕了,还在此地混么!”
郦子夏又道:“我发誓,你信我一句,保证各位不吃亏的。”
也情该他们二人有此劫数,任是郦子夏怎么说,这个盗魁脑筋已经转不过来,突然道:“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扔到山坡下,省他娘的事了!管他什么狗王驴王!”
底下的一帮人也没什么头脑,七手八脚把周亭琦帮了起来。
郦子夏忙喊道:“慢呀!你们扔下去,你们可是人财两失,你们若再等一等,我保你们无事,快放下来。”
那盗魁已不能等,“快着,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