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凑近她,道:“不!男女的那种喜欢。”
郦子夏很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近乎冷漠地说:“喜欢!”
□□琦复哈哈笑起来,伸出手掌拍着桌子,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郦子夏看他这个样子,有点担心。但□□琦忽然叫道:“明娟掌灯,叫四庆儿准备点酒菜,端过来。”
明娟忙走了进来,将屋里所有的烛台和灯笼一一点亮,一时间屋内灯火通亮,不一时,四庆儿也把酒菜端了上来,明娟喜气洋洋地布置到桌上,她仿佛很期待看到这一幕一般。
郦子夏一看,是四碟小菜,肉肝、肉筋、甜虾和鲜藕,酒闻起来是茉莉花酒,全是香甜油腻的。
□□琦叫明娟退了出去,对郦子夏道:“来,吃吧,四庆儿拿的都是你喜欢的。”
郦子夏作难道:“民女不敢在王爷面前放肆,而且,民女和以前的口味不一样了。”
□□琦自己把头上的网巾也摘了,完完全全是随性的样子,说道:“那我自己喝,来,你给我倒酒。”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推开郦子夏正在拿酒壶的手,道:“忘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是王府的客人,不能给我倒酒,我自己来。”
这句话听来,心里很不是味道。郦子夏却温柔道:“王爷折煞我了,还是民女伺候王爷吧。”
□□琦板着面孔瞅了她一眼,看着她风情颇浓地往酒杯里倒酒。
她这样体贴,还不是为了多套□□琦几句实话。因为酒后吐真言,好不容易逮住这样的机会,□□琦先前已经喝过酒了,现在又要酒,只消灌得他醉醉的,一两句话还是能打听到的吧。
□□琦端起她倒的酒,酒杯里倒影出他无奈的笑容,他道:“别干坐着,我看你很会说话,说说你们家,或者你以前的事。”
机会来了!就给他敞开心扉,说不准他会可怜可怜我,到时候帮帮忙也说不准呢。郦子夏道:“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烦。”
“说罢,我看看你是怎么认识郡主的?”
郦子夏道:“王爷那天提及家父,民女当真很感激。我祖父有两个儿子,我父亲是家中嫡长子,叔父是祖父续娶夫人所生。父亲原本可以承袭祖父指挥佥事的官职的,可叔父依靠他母亲的势力夺了父亲袭官的机会。父亲只好通过科举进入仕途,可是父亲身体又不好,没几年辞官回到故里,身子依旧没起色,还处处被叔父一家欺负,没两年父亲就过世了,剩下母亲和我和弟弟,所以我急着想出去看他们怎么样了。”
□□琦心里道,她和我的遭遇还有点像呢,不是冤家不聚头。他见郦子夏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便安慰道:“不用这么悲戚,我知道你不想在这里了。你放心吧,我打听过,你母亲和弟弟都还好好的,继续说往下说。”
郦子夏看他又灌了几杯酒,自己也有了醉意一样,又道:“有一年,郡主组织诗社,邀我参加,叔父的女儿听闻后,要我带她一起去。谁知在诗社上,郡主要我嫁给王太监,叔父一家极力劝说我答应,这样他们就可以依靠王太监的权势飞黄腾达了,但我并没有答应下来。后来的事就是给王爷送信了……”
□□琦已经有点醉了,一手拄着额头,许久才反应过来,耳边没了声响,头忽然昂扬挺了一下,道:“唔?怎么不说了,说啊……后来你不嫁王太监,后来怎么了?”
郦子夏看他完全已经醉了,便又倒了一杯酒给他,道:“王爷还要喝吗?”
□□琦仰头又喝了半口,酒水沾在他嘴唇上,亮亮的,润润的,漂亮极了。
郦子夏大胆问道:“王爷,我送信给你,那封信上写得是什么啊?”
“唔……嗯……你说什么?”
“信!信上写得是什么?”
郦子夏将罗汉床上的桌子抬了下去,□□琦自觉的伸开腿,躺了下去。
郦子夏看着他的侧颜,真是好英俊,喝醉的时候还是挺平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