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岂不省容易,何苦这样。”
□□琦坐在窗下,用五根手指捏着银匙,用力地搅动着褐色的药汁。阳光下,他的手被阳光透过,很白皙,指甲剪得很短,圆圆的一片。他双目注视着药汁,道:“让本王告诉你?你自己回忆应该会有更多惊喜!”
郦子夏看着药汤上白气,哀伤道:“王爷是不是想找个吃药的借口赐民女一死?如果是的话,请放民女回家一次吧。”
□□琦哈哈一笑,说道:“你也算是我的功臣,我为何要杀你。”
郦子夏闭了下眼睛,走了邪运了,怎么会受这种折磨?她走到他身边,端起药汤,屏住呼吸,灌到肚内,刚喝了半碗,一股恶心的感觉冲到喉咙。
郦子夏停了停,□□琦问:“怎么不喝了。”
郦子夏一手端着药盏,一手捏着嗓子,未曾压住那股恶心,“哗啦”一声把刚才的药液从肚中喷了出来,一滴滴褐色的药汁如乱珠一般散开,大部分都洒在了□□琦的袍子上。
□□琦急忙岔开两条腿,两只腿从袍子里钻了出来,穿着藕色的裤子,还好没被药汁洇透。他抻着腰下的袍幅,眼睛轮廓的形状都变了,道:“你要做什么?你把药吐了,就再喝一碗,直到喝下去为止!”
郦子夏忙掏出手帕,擦拭着他袍子上还未渗进衣服里的药滴,惧怕道:“王爷息怒,我很少进药,一时受不了这样的酸涩,忍耐不住,就吐……”
□□琦一手格开她,又把她的手绢夺了过来,自己擦了起来,道:“擦就擦,别到处乱碰我……出去把四庆儿叫进来。”
谁乱碰你了,根本就没碰到你的身体。郦子夏急忙逃了出去,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那飞扬跋扈的脸。
郦子夏走到明间,看到明娟,黄兰儿和四庆儿都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原来他们三个一直站在外面,没等郦子夏开口,四庆儿便跑了进去,随后明娟也被叫了进去。
黄兰儿拉着郦子夏的手,安抚道:“夏姐姐,你没事吧,别往心里去,王爷就是这个样子。”她说着拿出自己的手绢,给郦子夏擦着嘴角残留的药汁。
郦子夏勉强笑了笑,看来黄兰儿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可惜自己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和感情。郦子夏心中有些微微的嫉妒,嫉妒曾经的自己可以和周围的人相处的很好。
郦子夏见明娟拿了一套淡茶色的袍子给了四庆儿,是四庆儿伺候□□琦换上袍子的。□□琦将脱下的袍子仍在地上,看了看屋子,心里道,她恢复记忆变化太大了,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这屋子以前像是个杂货铺一样,现在收拾出来,比我外面的书房还雅致,但还是少点生机。
羞愧的感觉再次蒙上郦子夏的心头,她真是好想回家。郦子夏恢复记忆后,就好像踏进一个陌生的环境一样,到处碰壁捉襟见肘,可是自己明明又在王府生活了三年。
黄兰儿陪着郦子夏回到卧房,刚刚坐下,明娟抱着一团衣服进来。郦子夏一看,是□□琦的衣服,就是自己刚才弄脏的衣服,包括圆领袍和贴身穿的玉色衬衣。
明娟道:“姑娘,王爷命你把这弄脏的衣服亲手洗了……”
郦子夏惊道:“让我洗?!”
明娟点了点头。郦子夏低眉沉默着,不想看明娟和黄兰儿可怜她的表情。洗衣服并不是什么辛苦的事情,可是被□□琦罚去洗他的衣服,禁不起这样的羞辱。
明娟向黄兰儿道:“兰儿,你去再熬一碗药来,王爷说让姑娘再喝一碗药。”
郦子夏知道明娟是在支开黄兰儿,等黄兰儿走后。郦子夏戚戚道:“明娟,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冒险为他来送信,白白浪费了三年的时间,纵然我没有大的功劳,好歹也算是王府的客人,怎么可以这般无礼,叫我为他洗衣服?难道这三年来他对我都是这么蛮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