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的游客把这里当做酒店直接走进来。
“冷吗?”喻雾拎了下他的围巾,让围巾把他嘴巴盖住。
“还好。”谢心洲说,“我还戴了手套。”
喻雾笑起来:“那你可太棒了。”
他搂住谢心洲,两个人一起往山下走。这条柏油马路很安静,山上还有一个很安静的别墅小区,来往的都是山上的户主,路面很干净。
前不久下了雪,很快就清扫掉了。
沉静的夜,从这里能看见城市灯光,虽然禁燃烟花爆竹,但还是有孩子玩窜天猴啊仙女棒什么的,但没有烟花那么明显,咻一下飞上半空,就没了。
“啊。”谢心洲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但他戴的手套不是可触屏的,而且他两只手拎着保温箱,“你能帮我接下电
话吗,可能是我姐。”()
好。喻雾去掏他口袋,手机拿出来,果然是尹心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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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雾划开接听,把听筒靠在谢心洲耳边。
“姐姐。”谢心洲很乖地叫她。
“嗯,我……我叫了外卖。就,忽然想吃点烤串,嗯?”谢心洲笑了下,“对,终于有个……想吃的了,嗯,姐姐新年快乐,再见。”
“尹总也很意外啊。”喻雾帮他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搂着他,“终于快要成为人类了,洲哥。”
谢心洲斜乜他一眼,没说话。
他很喜欢这种环境,旁边一个令他舒服的人,他不想踏出一步。其实在今天以前,尹心昭找喻雾聊过这个话题。
尹心昭得知谢心洲和他住在半山庄园的时候其实有点愠怒,尹心昭很清楚那栋房子,设施过于完善。它很大,宴会厅里有一架三角钢琴,有足够多的房间,有健身房有泳池,有花园有前院后院,有酒窖。
它就是个大型的高档酒店,谢心洲哪里是住在里面,谢心洲简直是可以生活在里面。
独立的,远离城市,远离人群,安静地……躲在里面。
她找到喻雾聊这个事情的时候,在她面前向来顺从的喻雾表达出了明显的抗拒。尹心昭希望喻雾带着他走出去,结交朋友也好,旅行也好,在街上闲逛也好。
但喻雾却说:我希望谢心洲维持在一个他舒适的状态。
尹心昭却不这么认为,尹心昭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靠牢的信任感,她直接说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在你们分手前,让我弟有能在这社会正常生活的能力。
这段对话大约是三天前发生的,那天喻雾去极云大楼,给尹心昭签一些文件,工程的补充说明之类。
喻雾听这话,压不住火了,不过他克制力很强。
他对尹心昭重复了一遍:我希望他过得舒服,就这么简单,谢心洲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不会强行把他拉出他的舒适区,永远不会这么做。
又对尹心昭说:并且,谢心洲他有能力让他自己在这社会生存,他有能力,他以后会是优秀的独奏家,以后在卡内基、金色大厅、皇家剧院开音乐会。
那天他签完东西直接走了,回来庄园,看见谢心洲在三楼楼梯转角伸出去的小阳台,拨弄着喻雾挂在阳台一角的弓毛。
谢心洲当初用弓毛沾着江南的雨带回来送给他,喻雾没有想方设法把那些雨水留下来,而是把弓毛挂在这儿,让他自然风干。就像他不会强行把谢心洲带进人间烟火,谢心洲就是江南的雨,去他们想去的地方,也留在他们想留的地方。
外卖员对他们说了句新年快乐,喻雾应着“过年好”,谢心洲也点头说谢谢。
烧烤肉串放进保温桶里,谢心洲拧上盖子后又让喻雾再拧一拧,他怕自己戴着手套拧不紧。
“我拎。”谢心洲拿过来,“我戴手套的你没戴,你也别搂着我了,手放口袋里去。”
回去家里后保温桶打开,烤串
() 还热。二楼楼梯上来转去走廊是一个圆形的空地,摆着一组沙发和茶几,他们就在这儿拆了烧烤,舒舒服服的年夜饭。
喻雾开了瓶半甜型的白葡萄酒,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希望谢心洲永远都过得舒服,不出去社交不是犯罪,他没想过有天会和他分开。所以当尹心昭理所当然地说“以后你们分手”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一股火从肚里就窜上来了。
——那不可能,他明白。
谢心洲没坐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茶几比较矮,他坐在地上刚刚好。感觉到喻雾看过来的视线,谢心洲偏头、抬头,问:“怎么了?”
喻雾是坐在沙发上的,这会儿看着他的姿势和眼神都非常大佬,他笑了笑,摇头:“没事。”
谢心洲夹不起烤茄子,他夹得费劲巴拉的,只夹起来一小缕。喻雾挪了一下,拿过他筷子,筷尖直接抄到茄子肉和皮黏着的地方,撕下来一大块。
“这块儿烫啊。”喻雾说。
“喔。”谢心洲伸手接筷子,接到一半,垂了垂眼,“那你吹吹。”
喻雾经不住他撩拨也不是头一回了,他把那条茄子肉在筷子上卷了卷,拎到自己唇边,轻轻吹了吹,又用嘴唇碰了下感受温度。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