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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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过吗?”黑发青年蹲在地上。他身边躺着5、6个被掰碎了腿骨的活人利爪。“你是不是常常幻想,想把他们杀光?”
那双黑眼睛希冀的凝望着他,克里斯微笑着朝他伸手,好像想轻抚他的脸庞。
“你喜欢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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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失败者、废物,他已然入场。
男人没戴属于利爪的统一面罩。他以真容示人,谦卑的低垂优美的头颅。没有猫头鹰出声,法庭万籁俱寂、一年肃穆。一双双炙热的眼自假面后渴望着他。渴望着他的血、他的骨、他的死。
罪人没有抬头,他棕色的头发垂落脸旁。洁白一片的法庭中央,利爪孤身而立。
无人望得见他同样渴血的灵魂。
“凯尔文·罗斯。”法庭的至高之主摩挲着自己的手杖。他年事已高,但目光依旧锐利如电。“猫头鹰法庭叛你死刑。”
鲜少有人知道,正是他招募了场下受审的青年。在凯尔文还是个孩子时,是他亲口告诉那饱受虐待却目光坚毅的孤儿。是他说:
猫头鹰们要吃老鼠,哥谭一直饱受鼠患所困……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拥有着常人难及的技巧。
那么,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是他说的。
老猫头鹰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黄金铸成的面具挂在他的脸上,权利是这世上最好的春=药,它能让人长生不老……赛巴斯提安·克拉克,那是老人的名字。他曾掠夺了凯尔文的人生,如今更要夺走他的生命。
他为此骄傲。他也应当为此骄傲。
处刑人缓步登台。甫一出现便令鸟群产生了骚动。那是道修长的幽影,并没有穿利爪的制服。来者以手拿着半张破碎的利爪面具,笑嘻嘻的朝白墙之上的群鸟打着招呼:
“夜安!先生们、女士们!”
黑发青年浮夸的一鞠躬,瞬间就自丑陋的白面具群里看到了那抹唯一的金色:
“夜安,猫头鹰法庭的主人,年纪这么大还要熬夜,您也真是辛苦。”
鸟群一阵骚乱。已有敏感些的夜枭察觉到了不对。惜命又不怕丢脸的几人朝门的方向奔去…他们走到近前才悚然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出口竟都被焊到了墙上。
‘至高之主!’有人无助的低声喊道。他们慌乱起来,并被更沉得住气的同伴嘲笑。‘有什么好怕?快坐回去吧,可怜的蠢货。’
‘不过是一个男孩儿。就算他是变种人又如何?’
‘又不是超人来了。’
“看看这是什么……一个外地男孩。”
至高之主的态度依旧清高。当那沙哑苍老的声音出现的片刻,原本骚乱的剧场再次恢复了清净。鸟群望着它们的统领,期望他将侵入者撕成碎片。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克里斯甜蜜的眨了眨眼。无人看得见他轻浮的举动,这完全只是出于本能,猫耍耗子时的本能。
黑发青年微笑着走到受审的罪人身旁,亲密的单手搭住利爪的肩膀:
“你们哥谭人是不是都爱说这句话?”他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与凯尔文‘耳语’。克里斯趁机玩弄起男人的肩发。“自高自大,简直可笑。”
有猫头鹰发出了嗤笑。他们笑他自不量力,前来送死。几名贵妇与稚童凑在一起,低声讨论起克里斯的死因。更多的男人则依旧凝望金面具的猫头鹰,等待至高之主做出裁决。
他们只当这是一次意外。这么多年了,好几百年了。猫头鹰们遇到的意外还少吗?最终结果又能有什么不同?
他们会见证血、品味血,他们能观赏可悲耗子们的临死挣扎…一贯如此,仅此而已。
被夜枭期待目光包裹着的至高之主并未动怒。他已相当年长,早见了太多类似的蠢货。老猫头鹰摇了摇头,他朝前挥手,伴随着一阵儿冰冷的雾气,两具冰冷的尸体从他身侧的地面爬出,已然死去的躯体一一跪下。
“听您吩咐,伟大的主人。”
父亲、儿子。奥马利一家,一家两口,两具活尸。这是全然疯狂的轮回,是被洗脑利爪的最好代言——忠诚,何等的忠诚。仅自己为法庭献忠还远远不够,仅自己死不托生还嫌不足。他还有儿子,他还有孙子。
他能献上自己的一切,为了荣耀、为了忠诚、为了信仰、为猫头鹰。
哪怕被献上的已不仅仅是他自己。
可主人不屑一顾。主人依旧不屑一顾,甚至没有赏他一记正眼:
“小子,你会后悔做出现在的选择……而你,凯尔文,你可真是令我失望。”
克里斯感觉他的小狗再次捏紧了拳头。凯尔文·罗斯终于抬头,他碧绿的双眼中盛满了怒火——他瞪向曾经至高无上的主,他的表情仿佛他们初次相见时那样愤怒而不甘。
这令老猫头鹰愣了一下。他感到欣慰,他当真相当欣赏自己的小利爪。但与此同时,他也被激怒了。
“——你会后悔的,无知的孩子。你把无辜的蠢货牵扯进来,拉他当死前垫背。怎么,难道你忘了法庭内的规则吗?”
“你难道以为,你能和我们作对?你忘了猫头鹰们飞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