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楚絮打算去公司找一趟赵姐,她换了衣服要出门。
门口传来阵动静声,她以为又是蒋修知,正在提心吊胆之际,却看到门被打开了。
曾彭泽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戴着口罩就进来了。
楚絮怔在原地,“你……”
她快步上前,推了把曾彭泽。“你不是走了吗?不是离开浙汕了吗?为什么还在这?”
“絮絮。”
“你快走啊!”
“你听我说。”
曾彭泽扯住楚絮的手臂,却被她用力的甩开,她两手在他身前狠狠推了把,“我让你走听见没有?”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肯定有用。”
楚絮不信,“说不定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我们结婚。”
“你说什么呢?”
曾彭泽拉下口罩,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掏出了户口本,“只要我们领了结婚证,蒋修知就不会再对你纠缠不休,他总不至于连个有夫之妇都要惦记吧?”
“万一没用呢?”
“那我就拿着我们的结婚证,把事情闹大,我找到蒋家去,让他们看看自己生了个怎样的混账东西!”
楚絮握住曾彭泽的双臂,“彭泽,你就听我的,赶紧离开这吧。”
“我要是走了,这次又要跟你分开多久?一年还是两年?就算你还能逃,可我们到了一个新的城市,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找过来呢?”
楚絮哑口无言,她没想过那么多,现在只想将曾彭泽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曾彭泽两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他就像毒瘤一样,必须一次性挖干净。”
“可我怕没用,怕反而会激怒他,怕他押着我们去离婚怎么办?”
曾彭泽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只要领了证,我什么都不怕,不试一试,谁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呢?他总不能按着我的手,让我签字离婚吧?那就让他把我的双手砍了吧。”
“彭泽,你别胡说八道。”
曾彭泽轻叹口气,“试一试,好不好?”
“我不敢。”楚絮是真的害怕。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更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我原本想等买了房子再跟你求婚的……”
楚絮泪水不受控制往外涌,曾彭泽擦都来不及,“别哭啊。”
“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
曾彭泽抱紧她,“如果领不成证,我也认命了,顶多就是再被打一顿,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曾彭泽比楚絮勇敢,她怕,因为他是她的软肋。
楚絮站在原地不动,“不行啊,我被人盯着了。”
“你的户口本在身边吗?”
楚絮点了头,曾彭泽摸出手机,“我让司机开到门口,你赶紧换身衣服。”
这个办法太冒险了,胜算的可能性也小,可对于楚絮和曾彭泽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楚絮回了屋,从曾彭泽的房间里找出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
她将它套在身上,又拿了户口本和身份证装在包里。
楚絮将衣服上的帽子戴起来,跟曾彭泽一前一后出去,上了车。
司机发动了车子。“去民政局是吗?”
“是啊。”
“是去领证吗?恭喜啊,不过你们怎么穿得黑不溜秋的?应该穿喜庆一点。”
楚絮笑不出来,曾彭泽还搭了句话,“我们里头穿得鲜艳。”
“结婚就是好啊,高兴的事。”
楚絮将脑袋靠向曾彭泽的肩膀。
“师傅,麻烦你快点,我们赶时间。”
“没问题。”
酒店内,蒋修知坐在吧台前,望着咖啡壶中的液体在上跳下窜。
急促的门铃声传来,助理推门而入。“蒋少。”
他没吱声,助理快步上前,“楚小姐和一个男人出门了,没看清楚他的脸,不过应该是曾彭泽。”
“去哪了?”
“还在盯梢中,两人都没带任何行李。”
蒋修知转动身下的椅子,目光望向助理,“从他们所经过的路线来看,你觉得他们要去哪?”
“我不敢说。”
蒋修知嗤笑出声,“说错了没人怪你。”
“我看了延展路线,并不是去火车站的方向,但是几公里以外……是民政局。”
蒋修知神色微僵,重复着嘴里的话。“民政局?”
“蒋少,我只是瞎猜的!”
蒋修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烧灼他的神经,很痛,很敏感,周身全是凛冽的煞气,他握紧手掌,助理看他这样子很是吓人。
“蒋少放心,我一定拦着她。”
“确实该拦着,你要是让楚絮进了民政局,你就别再来见我。”蒋修知手指摸向旁边的杯子,指尖触碰在杯沿处,他没有说一句狠话,蒋修知的怒气冲到极点,反而堵在了心口。
曾彭泽看着导航,眼瞅着距离民政局越来越近。
他握紧楚絮的手掌,“快了。”
“是不是新娘子等着急了?”司机在前面揶揄出声,“我上个月也拉过这样的单子,新郎官还给了我喜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