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凌绍诚喉间艰涩,表情凝重且痛苦,“你就不怕我哪天杀了你吗?”
“怕什么,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的。”
“会,它会发生!”
凌暖青按住凌绍诚的肩膀,想让他的情绪放松,“那怎么办呢?你想让我走吗?”
凌绍诚盯着她没有说话,凌暖青抬起的手指轻覆住他的眼帘,感受到指腹上传来湿热的滚烫感,“你能放心我吗?你以前跟人结了那么多的仇,你就不怕他们报复到我身上吗?”
凌暖青拉起凌绍诚的手臂,带着他往旁边走,“好冷,我们先上去。”
老爷子看到凌绍诚一步步往扶梯处走着,安静、沉默,虽然疯过了,却也被适时安抚住了。
明越眼见两人要过来,“您还是先出去吧,我怕凌先生看到您……”
冯叔也在旁边劝,老爷子不声不响走到外面。
“凌先生一直都在吃药,控制得不错。”
“都那样了,还叫不错?”
明越将老爷子往门口送,“若不是您出现,他今天也不至于……”
他脚步停住,“你这是在怪我了?”
“老爷子,上次的事情确实给凌先生带来不少的压力和打击,我们谁都想象不到他背地里承受过什么。小姐失踪的那几天里,他偷偷吃了加倍的剂量,尽管心急如焚,却又不愿意过多表露。他说他要是垮了,犯病了,他就只有给小姐去收尸的资格。”
凌老爷子望向偌大的院子内,很空,如果凌绍诚成天被关起来的话,那这个四季云顶就是一座牢笼。
凌暖青湿身从屋里跑出来,神色慌里慌张,“明越。”
明越跟着面露紧张,“怎么了?”
“备用钥匙呢?他把我推在了门外,将自己锁在里面,我怕他……”
明越不等她说完,快步往里走,老爷子没有跟进去,盯着两人的背影,声音不免惆怅,“我是他爷爷啊,难道我会害他?我就这么吓人吗?”
“可能凌先生只是怕了,一看到您就会想到小姐被绑走的事,心里筑起了一座害怕的高墙。就像是人有了条件反射一样,他已经把您和要跟小姐分开,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吧。”
凌老爷子有些疲倦,难道他错了吗?
真的错了吗?
明越找来备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抖,插了两下,才把钥匙插进去。
门被拧开,凌暖青挡在他的身前,“你先不要进去了。”
“不行,万一他……”
“让司机备好车,我们去趟医院。”
凌暖青大步进了屋,将门推上。
她走进去几步,屋内很亮,阳光穿透玻璃射进来,凌绍诚从地上爬起身,想要去降下遮阳窗帘。
凌暖青跑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阳光真好。”
两人身上均是湿哒哒的,地板上落了一层的水渍,凌暖青低头看眼,“凌绍诚,你要笑死我吗?你赤脚,鞋都不穿的。”
他跟着望了眼,抬起脚踩在凌暖青小小的脚背上。“你不也是吗?还笑我。”
“我们收拾下,去趟医院好不好?”
“不,不去!”
凌暖青双手环住肩膀,做出冷得发抖的样子,凌绍诚见状赶忙将她抱在怀里。
“生了病就要看医生,连孩子们都懂。”
她将凌绍诚带进浴室,打开花洒后用水给他冲洗,泳池里的那股子味道凌暖青闻不惯。
明越焦急地在外面踱步,就怕听到房间里传来什么惨叫声。
凌暖青给凌绍诚选了套衣服,然后让他坐在床边,给他吹着头发。
他已经不习惯再将头发留长了,凌暖青就想看他出门时利索、干净的样子。
来到医院,凌绍诚站在门口,不肯进去,好像突然间又恢复正常一般,“我现在清醒得很。”
“只是让医生跟你聊聊天,别紧张。”
凌暖青敲响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后,拉着他进去。
凌绍诚坐在椅子内,明越也跟在旁边,正在回答着医生询问的一系列问题。
凌暖青来到他身后,用了言言平时惯用的撒娇手段,她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将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
凌绍诚忍俊不禁,拉过她的一只手到身前,他另一手冲着凌暖青指了指,跟那名医生说道。“别见笑,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那也是凌先生宠出来的,要不然谁能无忧无虑当个孩子呢?”
凌绍诚嘴角起先是扬起的,回味过来这句话后,却一点点抿紧,再缓缓地压下去。
“我今天差点伤到了她,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病能好吗?我每天都有在吃药,一顿不敢落下。”
凌暖青听出他话里的急迫感,忙起身紧贴在他背后。
医生抬眼,看到了凌暖青脖子里的指痕印,虽然不算严重,但这地方有了淤青,很难在短时间内消去。
“凌先生不必太过着急,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发病的诱因也有很多,您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凌绍诚不想听任何安慰他的话,“我甚至忘记当时掐着她的时候,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