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暖暖出什么事了?”
范筱竹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见凌绍诚不说话,她此时丢开了拐杖扑上去。“快说啊,她怎么了?”
范筱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她抓住了凌绍诚的上衣,“她在谁手里?什么是死是活,说话啊……”
明越皱下眉头,上前将她拉扯开,凌绍诚苍白着脸色转身就往外走。
“把话说清楚!”
于畅听到动静声,从屋里出来,“怎么了?”
范筱竹眼泪已经飙出来了,她也联系不到凌暖青,如今再听凌绍诚打得这个电话,她只当凌暖青凶多吉少了。
“于畅,”范筱竹抱着男友,浑身没力气,只能挂在他的肩膀上,“暖暖出事了,她会不会死啊?”
电梯门敞开,凌绍诚刚抬脚,范筱竹带着哭声的几个字就蹦进了他的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犹如裹了刀片似的。
明越忙将电梯门关上,回头看眼凌绍诚,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此时紧紧地靠着墙角,他喉咙间跟着一紧。“凌先生别担心,不会出大事的。”
凌绍诚两手贴紧了电梯镜,“你怎么知道?谁能保证呢?爷爷心狠,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明越跟着凌绍诚那么久,他任何的情绪波动他都能分得清清楚楚。
他着急地上前,可只要事关凌暖青,他就安抚不住。
一走到外面,开始下雨了,司机正准备下车给凌绍诚撑伞。
男人快步上前,坐进车内时,肩膀处担了几滴雨珠,很快就被黑色的羊绒大衣给吸附干净。
“去老宅。”
凌家的宅院上空,阴沉沉的像是挂了一块黑色的布,明越拿了把伞撑在凌绍诚的头顶,雨下得不大,却又很密,细细地落在伞顶上。
那声音听在凌绍诚耳朵里,却异常嘈杂,犹如致命的击鼓声。
凌老爷子不肯见他,管家门都不开,将人挡在外面。
凌绍诚执拗无比,“我要见爷爷。”
“老爷子睡下了,您就回去吧。”
“凌暖青在哪?”
管家跟他打着太极,“她是您身边的人,您找到这儿来没用啊,老爷子不待见她,不可能把她藏在这的。”
“今天这扇门要是不开,我就让人把它砸开。”
管家有些吃惊,“凌先生,您要砸自家的门?”
凌绍诚心里只想着凌暖青的安危,这时候那还能顾得上旁的?
冯叔从里面出来,“让他进去。”
管家依言给凌绍诚开门,他快步往里走,凛冽的大衣扬起了寒风的一角,明越在后面追不上,伞也遮不到凌绍诚的头顶,等他穿过整个院子来到正门前,他俊脸上已然挂着一层湿意。
老爷子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将凌绍诚的愤怒、忤逆,看得清清楚楚。
凌绍诚朝他身后看了眼,老爷子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一度令他引以为傲的孙子。
“别找了,我不可能把凌暖青藏在这里的。”
“她在哪?”
“老大,我应该这么问你一句,我要是害了她,你会怎么对我?”
凌绍诚俊朗苍白的脸上有狰狞和痛色,“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见她。”
“是不是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做?”老爷子音调拔高,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凌绍诚为了个女人,能豁出去一切。
他曾经那么不管不顾的一个人,如今却落得什么都没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是。”凌绍诚唇齿间咬出这么一个字。
老爷子胸口掀起了愤怒,“你给我跪下。”
凌绍诚眼帘轻抬,面无神色地看他,同他对峙着,“我只问你一句,凌暖青在哪?”
“她现在在我手里,你就已经失去了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我不怕你恨我,我想要她的命很容易,而且我下得了这个手。”
凌绍诚面上的平静被撕开,隐忍的怒意一点点被逼退到了潭底,那双黒邃的眸子内有慌张在显露。
“爷爷。”
“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明越握紧手里的伞柄,眼看着跟前的身影矮了下去,凌绍诚膝盖压在了地面上,“求你。”
老爷子怔怔地盯着这个孙子,他就这么跪下去了。
他一直教育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为了个女人,就这么跪下去了。
老爷子上前踢中了凌绍诚的肩膀,他不想做无谓的反抗,身子倒在旁边的草坪上,那里有一处积了水,他手臂撑在里面,白衬衣的半条袖子都湿透了。
雨水打在凌绍诚的脸上,从他镌刻的五官轮廓处一道道往下滑。
凌绍诚冷着声音问他,“爷爷觉得够吗?”
明越手在抖,那把伞几乎要撑不住,可他不能上前,不能弯腰搀扶,只能看着。
凌绍诚不是怕了老爷子,而是害怕赌,更害怕去激怒他。
他甚至都不敢提出怀疑,凌暖青是不是在他手里?
他全部的杀伐决断都被扼杀掉了,他哪有那个胆子去赌?坐上赌桌的人,就算没有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