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看着凌暖青隐忍怒火的模样,心里不知是该觉得痛快呢,还是悲哀?
他在她面前说要毁了她的儿子,可她仍旧无动于衷,难道她不该回到四季云顶去,时时刻刻将聆聆护在怀里吗?
她的心肠那么硬,怪不得当初能对他下那样的毒手。
凌暖青起身去了趟纹身室,再出来的时候看到凌绍诚斜靠在沙发内,好像是睡着了。
屋里暖气没开,他一向穿得单薄,这会看着有些冷,皱紧了眉头就是不肯睁眼。
旁边扔着凌绍诚的外套,凌暖青走过去几步,弯下腰……
手指还未触到那件西服,却跟被烫了手一样,凌暖青握紧手掌,眼里的怨恨不由迸射出来。
这个男人害得她还不够惨吗?她难道还在对他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凌暖青拿了包,没再犹豫地离开了。
童檬纹完身出来,凌绍诚刚好醒,他睁眼没看到凌暖青的身影,男人站了起来,坐得太久,腿有些麻。
“好了?”
“嗯。”童檬跑到他身边,带出一把娇俏的声音,“好痛啊,痛死了。”
“忍忍就好了。”凌绍诚将帽子递给她。
于畅还在屋里收拾,凌绍诚下楼,童檬跟在后面搂住他的腰,“我明天才进组呢,今晚……”
凌绍诚肩膀一动,将身后的女人甩开,他站在一侧灯光里,没有转身,可眼神和表情分明都冷了,“谁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童檬被整糊涂了,“绍诚……”
“这名字,也不是你能叫的。”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才为了他纹上那只又骚又红的狐狸,以为借此就能攻占这个男人,没想到他扭头就换了张脸。
两人离开时,生怕被狗仔队拍到,所以一人上了一辆车。
明越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同凌绍诚说道,“凌先生,这种事您不适合出头,我让手下的人带她过来就是。”
凌绍诚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当时只想着凌暖青在这……
他落下车窗,冷风系数灌入,凌绍诚的眸子浸润了一片黑,“找个机会,把童檬送到倪嵩昌的面前去。”
“是。”
“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到,童檬跟我们的关系。”
“凌先生放心。”
凌绍诚面皮被寒风刮得生疼,像是要将他的皮肉硬生生给撕开,他收起了车窗。“于畅和凌暖青被**的事,是倪嵩昌让人干的。”
“他?”明越尽管也在怀疑,但并未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倪嵩昌深知,他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前是我需要仰仗他,可如今是他要依附于我。一个倪蕾完全不能操控我,但这个时候凌暖青回来了……”
明越听到这,不免有些担忧,“凌先生,我怕到了最后,您会跟他两败俱伤啊。”
“我得让他知道,那一对母子是他碰不得的,他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我就会不惜一切让他身败名裂。”
不管倪嵩昌那日是想要凌暖青跟别人的**视频,还是只要凌暖青在人前出尽大丑,凌绍诚都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纹身馆的生意死而复燃,不少谢瑶的粉丝慕名而来,于畅一人忙得团团转,范筱竹临时招了个女技师。
生活就像是向阳的花,前几年吃过的苦,就是埋在土里汲取阳光的种子,如今它破土而出,正朝着最好的势头在生长。
凌暖青负责接待一些高要求的客户,天天画图画到手臂要脱臼。
范筱竹给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财神爷,您可不能垮了,看到那红红的钞票了吗?它们正在天上飞啊飞,正和你招手呢。”
“我没事,你也休息会。”
范筱竹挂在凌暖青后背上,双手抱紧她的脖子,“暖暖,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苦尽甘来了呀?”
“当然,”凌暖青拉住范筱竹的手,“等攒够了钱,你跟于畅就能在宋城买套房子,到时候把奶奶接过来,你们赶紧结婚吧。”
“呸呸呸,你想得真远。”
“竹子,躲来躲去五年了,你该有个家了。”
范筱竹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的,她在原地跺了几下脚,“你比我奶奶还啰嗦呢。”
于畅刚忙完,从二楼下来,就探出个脑袋望了眼,“聊什么呢?”
“跟你没关系!”
凌暖青不由笑开,生活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可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越是平静,就越觉得会出事。
宋城,万豪酒店。
倪蕾穿着晚礼服站在宴会厅的中央,她看到凌绍诚正快步往外走,似乎是要去接什么人。
倪蕾将酒杯递给旁边的服务员,她快步跟了出去。
酒店门口,明越带着聆聆下车,小男孩穿一双锃亮的皮鞋,刚经过旋转大厅,就看到了正在走来的凌绍诚。
凌绍诚冲他伸手,他并没有要牵住他的意思,“为什么叫我过来?”
“你是我儿子,场面上怎能不露脸?”
聆聆将双手背到身后,“我自己在那个大别墅里就挺好的。”
倪蕾跟出来几步,在见到聆聆后赶紧收住脚步,她躲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