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围了条浴巾,走到房门前,将门关上。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门铃声响。
总统套间内有换洗的衣物,凌绍诚慢条斯理地洗漱、换装,凌暖青知道他还没走,就这么干巴巴在外面等着。
约莫半小时后,房间门才被拉开。
凌绍诚看到她站在外面,也没搭理,就这么走了出去。
凌暖青只好跟在他身后,司机将车停在了门口,凌绍诚刚坐进后车座,凌暖青就跟着挤进去了。
“凌先生,昨晚的事有了些眉目,是饭店服务员做的,她临时受人指使,药也是别人给的。”
其实这种事不用细查也能知道,除了倪家的人要对付凌暖青,她应该还不至于去得罪别人。
车子并未朝着四季云顶的方向开,而是很快来到了凌暖青的工作室。
她朝窗外看了眼,眉头紧锁。“凌先生要想纹身,还早了点,没开业呢。”
凌绍诚将手摸向凌暖青的裤兜,等她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
“你干什么?”她伸手就要去抢。
凌绍诚握住她的手指解了锁,又推开了旁边的车门下去。
他快速找出范筱竹的微信号,给她发了条信息,就说有急事,让她和于畅赶紧过来趟。
凌绍诚站在院子内,盯着跟前那扇紧闭的玻璃门,“打开。”
“昨晚是竹子收的店,我没钥匙。”凌暖青盯着男人的背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么聪明,猜啊。”
变态的心思,她是猜不透的。
凌暖青只是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明越拉过院内的一张椅子,用消毒湿巾擦拭了一遍,这才让凌绍诚入座。
男人站着没动,看向荷花缸内正在追逐的红锦鲤,旁边还有一口井,上一个租户喜欢这种风格,倒显得挺悠闲别致。
不出一会,范筱竹和于畅都来了。
两人神色恹恹,都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范筱竹目光在院子内望了一圈,最后落定在凌暖青苍白的小脸上。
“甜笙,你还好吧?”
凌绍诚走到那张椅子跟前,弯腰坐定,又将长腿交叠搭起,紧接着就说了句。“那个男人的一只手,我要了。”
他没有指名道姓,可傻子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范筱竹神色慌张,忙挡在了于畅的身前,“凭什么?又是为什么?”
“昨晚的事,你也都看到了,要他一只手不过分吧?”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你倒是心大,”凌绍诚双手搭在了椅子把手上,身子微微朝着左侧倾斜,“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还放在凌暖青身上,这要怎么说?”
“你胡说!”
凌绍诚不跟她争辩,“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于畅往后退了步,却撞在了一人的身上,他刚要转身,就被人擒住肩膀。
“要他右手吧,给他长长记性。”
于畅被两人拉拽着来到院子内的一张圆桌前,他的右手被人按在了桌上,一个男人走到荷花缸的边上,弯腰捡起块景观石。
他在手里抛了两下,似乎是找到了趁手的物件,范筱竹吓得跑过去拦住了那人,“住手,不能这样做。”
于畅可是靠手艺吃饭的,那可是他的手,他的命啊。
范筱竹被人推开,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
“昨晚你也在场的,于畅做得很好,你还想他怎么做?”
“那我要是不在场,你猜他会对凌暖青做出什么事来?”
“不会的!”范筱竹恨不得将于畅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他绝不会碰她,我敢保证。”
拿着石块的男人回到桌子旁边,将裹住于畅手腕的袖子往上推,露出一大截手臂来。
范筱竹心急如焚,这时候完全忘记凌暖青还在场,她满心满眼只有于畅的那只手。
“凌绍诚,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干脆直说吧,用不着拿别人开刀。”凌暖青站在院子中央,阳光从斜上方穿透而来,带着一抹淡紫色的光圈,在她莹白干净的脸上纯纯跳动。
凌绍诚轻笑出声,经过昨晚的事后,他就是后悔了,怎样?
他不该那么容易就让凌暖青滚的,按着他的行事风格,他应该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那你想想,有什么可以换回他的一只手呢?”
“凌先生要的不会是钱吧?难道……是要我?”
范筱竹这会没出息地红了眼圈,听到凌暖青的话后,这才将视线望向身边的女人。
凌绍诚脚轻轻在地上点着,于畅试图挣扎,但被人压得死死的,那块尖锐的石头就放在他手边。似乎正在狰狞地警告他,只要他敢乱动一下,就要凿穿他的手骨。
“暖暖,别连累你的朋友们了,他们这五年来跟着你担惊受怕,也够了。”
凌暖青听到凌绍诚这话,坚硬如铁的心好像被破开了一道口子,绝望和痛苦在争相往里面钻。
他想做什么?
再一次将她囚困在身边吗?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也看到了,毁了他的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