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楼的一间房门被人拉开。
凌暖青走出去的脚步有些趔趄,面色难看的比走廊上的墙面还要白,门在她身后自动的、缓缓的弹上。
她手臂在墙上撑了把,人实在是觉得难受,她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凌暖青想要吐,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并没有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是头发有些乱,凌绍诚没有碰她,可也仅仅是没有脱她的衣服。
她恶心到不行,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就是吐不出东西。她甚至将手伸进了喉咙里,一阵浓腥味蹿出,却也只是干呕。
凌暖青伸手在脸上擦了把,她靠着墙壁,缓过神后才拿起手机给程亦辞打电话。
可没有人接通,她发了信息过去,他也不回,看来是真出事了。
凌暖青这会呼吸间都是恶心的味道,她已经找不出别的词去形容了,凌绍诚要不是个十足的变态,他就是个恶魔,就该被关在地狱里一辈子的那种。
他只说了一句不准咬,她敢吗?
凌暖青倒是想过,同归于尽一了百了吧,可是想想不划算,现在还不到时候,没必要真把自己搭进去了。
凌绍诚听到关门声传进耳朵里,他往旁边站了下,然后慢慢坐下去。
他的衬衣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光影掠过男人的上半身,一切正常。凌绍诚手掌撑在腿上,气息尚且不稳,方才那种瞬间袭来的晕眩感到现在还未褪尽。
凌暖青知道程亦辞被引到了湖滩,她联系不到他,只好只身找过去。
她快步跑到湖滩那里,人已经很少了,但依稀还能看到有人在烧烤。
凌暖青着急地找了一圈,她看眼边上的树林,大着胆子就要进去。
一抹身影摇摇晃晃从里面出来,程亦辞手掌按在颈后,看到凌暖青时瞬间清醒了。
他快步上前,却见她着急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被脚底下的石块给绊倒。
“小心!”
凌暖青看他一眼,似乎没有大碍,“你没事吧?”
“我还想问你呢,你没事吧?”
凌暖青摇着头,“没事。”
“刚才有个人对我动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
凌暖青打断他的话,“快回去吧,要不然老师要着急了。”
她转过身快步往回走,程亦辞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你有没有碰到把我打晕的人……”
凌暖青充耳不闻,最后变成了小跑,她不确定凌绍诚有没有在楼上看着,她不敢抬头,更不想被他看见她和程亦辞走在一起。
回到房间,室友正在敷面膜,看见凌暖青进来忙丢下手里的平板,“呦,约会回来了?”
“没有,哪有。”凌暖青走进浴室,将门关上,她抬手将水龙头打开,挤了牙膏开始刷牙。
可再怎么刷,她还是觉得恶心,就算刷出了血都改变不了什么。
凌暖青洗过澡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两眼紧盯着天花板。
西城。
任苒下班时经过商场,正好前面在堵车,她将车子拐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徐芸的生日快到了,虽然不一定会回去,但任苒想给她买个礼物。
她闲逛着来到三楼,看到有家玉饰店,任苒走进去后径自来到柜台前。
导购见有生意上门,很是热心,“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任苒看着柜台内的玉镯,她对成色不是很懂,只看哪个颜色好看罢了。
“这个给我看一下。”
“安然。”张婧是小跑着进来的,任苒扭头看见她来到跟前,“你怎么也在这?”
“瞎逛逛嘛,你买什么呢?”
导购正要将玉镯拿出来,张婧看了眼后摆手,“这个成色不怎么样,拿那个吧。”
任苒还未看清楚,导购已经换了一个手镯拿出来。“这位小姐真有眼光,一看就是内行人。”
“愣着干嘛,试试啊。”张婧拉过椅子坐定,导购员替任苒戴上了一次性手套,镯子往里推时很吃力,任苒觉得是小了,“别试了,太小。”
“不会的,”张婧在旁边指指点点。“你手指这么细,怎么可能戴不进去?”
“算了。”
任苒今天也不是非要买到东西不可,张婧却是起身一道上了手,也不管任苒会不会疼,硬是将手镯给套了进去。
“你看,这不就行了吗?”
任苒虎口处被卡得通红,她试着朝外面拉了下,完蛋,取不了了。
导购也有些尴尬地瞅着两人,任苒试了好几下还是不行,“好像取不出来了。”
导购员拉过她的手看眼,帮着任苒试了几次,想尽办法,“看来真是摘不掉了。”
“……”
张婧看到任苒的手腕处都红了,“反正你要买的嘛。”
“我想试戴下而已,如果不合适,我买了做什么?”任苒口气不悦,也没给张婧面子,“你要是自己喜欢的话,你可以试,现在算怎么回事?”
拿不下来,只能买单。
导购员将标签拿出来,好家伙,十二万。
店里陆陆续续进了别的客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