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恐高的吗?”
任苒双手按在轮椅的把手上,她身子往下压,目光攫住任渺不放,“是啊,拜你所赐,你说你掉下楼是因为被我推的,爸那一顿打差点没把我打死。从那之后我不敢站在太高的地方,有时候虽然害怕,可我都尽量克服,不想被别人看出来,但你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把我骗上来,是想看我出糗吗?”
任渺上半身往后靠,现在她完全处于劣势,而且腿脚还不便,“我没有。”
“怎么胆子变这么小了?你不向来无法无天的吗?”任苒伸出手,吓得任渺一把将她的手打开,“别碰我。”
“干嘛啊,我死里逃生回来,姐妹之间不该好好叙旧吗?”任苒语调平和,仿佛真要拉着任渺好好谈心似的。
任渺想要将任苒推开,但显然她的力气还不够,“妈肯定在到处找我。”
“那更不用着急,她一会就能找过来。”
任渺被困在任苒和轮椅的中间,这种被压制着的感觉令她浑身都难受。
任苒伸手在任渺的脸上拍了拍,力道不轻不重,却是震慑力十足。“我一直搞不明白,我们是同一个爸妈所出,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处处都要算计我?”
“你待在乡下那个地方,不好吗?反正奶奶喜欢你,你别回来,对谁都好。”
任苒最后一记落在任渺的脸上,力道没有收住,有些重,“他们也是我爸妈,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我像个留守儿童似的被丢在外面,都是拜你那些低级的陷害所致。”
任渺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任苒,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但又不敢发作,生怕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将任苒给惹毛了。
凌呈羡收到信息,看了眼任苒发来的实时定位,他快步走到方才的桌前,并没看到她的身影。
徐芸这会也在找任渺,看到凌呈羡一个人站在那,她三两步上前。“呈羡,你看到渺渺了吗?”
“她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她的人。”
凌呈羡拿出手机看眼定位,“她有可能跟任苒在一起。”
徐芸闻言,心里一惊,她这两个女儿从小就是冤家,只要单独相处准没好事。
任渺推着轮椅想尽快离开,但任苒今天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渺渺。”她状似亲昵地喊着她的小名,“这么多年,我总算在你身上学到一样本事,俗话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还真一点不假。”
任渺想要还嘴,却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任苒往后退了步,任渺见着机会就想跑。
任苒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从里面拿了样东西出来。“送你个礼物。”
她将东西朝任渺腿上丢去,任渺低头一看,看到一条蛇好像正在扭动着往她身上爬,她打心眼里害怕这种东西。她尖叫着站了起来,“啊——”
任苒唇角浅勾了冷笑,“恭喜你啊,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任渺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假蛇,但她这会害怕的不行,后背冒着涔涔的冷汗。她哆嗦着站在冷风里,被那么大的风一吹,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爬起来似的,浑身战栗。
任苒走过去,将那条软胶蛇拿起来放回包里,“爸妈知道吗?这么好的消息,你不会还瞒着吧?”
任渺赶紧坐回轮椅内,两眼不敢去看任苒,“我,我还没有完全好。”
“任苒——”
“渺渺——”
不远处传来凌呈羡和徐芸的声音,任渺脸色煞白,却看到任苒往后退了两步,她双手一撑爬上了栏杆。
“你干什么?”任渺刚问出口,就听到身后一阵男音焦急无比的响起来,“任苒!”
“苒苒!”徐芸的心悬至嗓子眼处,腿软的已经不敢走过去。
任苒仿佛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她站在栏杆边缘处,摇摇欲坠,凌呈羡吓得手掌心内渗出一片湿漉。
“你总说让我还你两条腿,说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我说的话,没人相信,那是不是要我把命给你,你才能善罢甘休?”
任渺听得一头雾水,凌呈羡几乎要急疯了,他快步走过去。“任苒,下来。”
“凌呈羡!”任苒语调高扬,吓得凌呈羡站在原地不敢再动。“这是我和任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什么叫做我不要管?”凌呈羡心惊胆战,三十一层楼的高度,而且任苒身后没有一点遮挡物,只要脚往旁边挪一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谁敢跟你算账?我看谁敢?你下来。”
任渺面露吃惊,她紧紧地盯着凌呈羡,“我没有,是她自己爬上去的,不关我的事。”
“你的腿摔伤,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讹了我那么多年。”
任渺紧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生怕她将她的腿已经好了的事说出来。
任苒低头看了眼脚底下,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凌呈羡急得眼圈都红了,想上前却又不敢过去,他伸手想要拉任苒。
“你不用管别人,她们都跟你没关系了,任苒,只有我……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我,你下来。”
任苒视线却还是紧盯着任渺,“我当初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