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管总局的指挥中心里,那种初始的沉着和镇定已经被紧张的气氛所侵蚀,仿佛每一秒都在挑战着每个人的神经极限。朔白,这位一贯以冷静著称的指挥官,也不得不从他的靠椅上直起身,手中的茶杯已被遗忘在了一旁,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起,与室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八小队队长岚,信号中断。”
“中山路第五小队,全部失去联络。”
“伊丽莎白·巴斯利,依然未收到任何回应。”
每一声报告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指挥中心的地图上,那里标记的一个个红点逐渐暗淡,代表着那些失去联系的小队。朔白的眉心渐渐拧成一个深锁的结,他眼中的忧虑如同暗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一群小崽子竟然真的能将平京市的水搅得这么浑。”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和无奈:“看来不动真格,这件事可能真的没法收场了啊。”
中山路的激战已然落幕,硝烟散尽,只留下一片寂静。
特管总局的第五小队,此刻静静地躺在地上,他们的呼吸尚存,但意识已被某种力量剥夺,无法回应总部的呼唤。
戴着鸟人面具,背着弓箭的方清看向身旁正在剧烈喘息的白起,心中充满了疑虑。“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对的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呼呼有什么问题吗?咳,该死的,不愧是总局第五小队,他们真的太能打了,给我一点时间老子,缓口气。”
白起喘息着,汗水如雨般滑落,浸湿了他赤裸的上身,一道道新旧交织的伤痕诉说着刚刚的激烈战斗。
他的脚边,特管总局的队员们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意识的面孔在月色下显得苍白而安静。
脸上戴着川剧变脸的脸谱,此刻试图用一把长刀支撑住虚弱的身体,但最后还是无力地倒了下去,脸谱上的色彩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鲜明。
“别别担心,咳这是雷剑的命令,即使出事,他也会负责的。”
方清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她缓缓坐倒在地,背靠着一块破损的墙,仰望着天空中依然绽放的烟火,那璀璨的光芒与周围的废墟形成鲜明对比。
而后他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又扔了一根给白起之后说道:“真是胡闹啊这里是平京市,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特管总局的领土上,跟自家的战斗小队刀剑相向。”
他的语气中既有惊讶,又有无尽的感慨。
“是啊”白起保持仰躺的姿势,而后也点起了烟:“但不管怎么说,谁让咱们欠李牧寒人情呢,上次莫里亚蒂的锅要不是他背了,咱们北原市说不定还得挨批评。”
听了白起的话,方清哭笑不得;“我觉得咱们现在做的事,可能已经不是挨批评能解决的了。”
伊丽莎白承认,一开始她完全没将这三个人类放在眼里。
虽然自己现在和那只僵尸打得没多少精力了,可要解决三个特管局普通的战斗成员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吧。
但她低估了来自华夏的古老神秘力量,当黄自在的道符引导着天雷将她困在原地的时候,她明显能感觉到,这阵天雷和刚才那小丫头的完全不一样,她必须要躲开。
伊丽莎白刚要移动步伐,那个戴着面具的小姑娘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视线中,手里握着一支令旗,仿佛在向她挑衅。
她心中并未对此小女孩产生多少忌惮,毕竟,她刚才的引雷对自己来说虽然很痛,可完全伤不到筋骨,其实力估计也就那样。
她一边向少女发起凌厉的攻势,一边试图摆脱那个戴着米老鼠面具的道士布置的法阵束缚。
她的动作准确而迅捷,即使只有一只手,对付一个凡人本应易如反掌。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她的攻击总是与那女孩擦肩而过,对方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
伊丽莎白开始疑惑,从刚才开始,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少女的双脚。那双穿着黑色布鞋的纤巧小脚,并非毫无章法地躲避,而是在执行一种极为奇特的步法。
仿佛,她在引导着伊丽莎白的每一次攻击,巧妙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使之始终处于安全的地带。
终于,她看明白了。
自己每挪动的地方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会多出来一杆令旗,而自己被少女引导着走动的这些位置现在已经插满了令旗,每一面令旗都如同引雷针一般正在闪烁着雷霆之威。
“七十二天罡踏斗!阵成!”少女手中的那一杆令旗猛地插入了自己脚下的地面而后轻盈一跃跳到了一边。
所有的令旗此刻都闪烁起了雷光,同时紧密相连,将伊丽莎白死死地困在了中间。
“师傅!!”岳玲珑朝着黄自在喊道。
“吵死了!老子准备好了!”黄自在猛地一睁眼,手中那口桃木剑唰地刺出,剑尖直指阵法之中的伊丽莎白。
骤然之间,界域敕令内天色剧变,头顶风云涌动,雷云暗响,恍若泰山压顶一般朝着伊丽莎白奔涌而来。
“别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