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买咖啡喝,完全没有留意到谢清呈本人就在这家机场便利店里。
如此污言秽语,他又没有办法阻止或者辩白,那不如就当没听见,横竖关于他的污脏话也不少了,他早就已经习惯。
然而这两个女人的对话还未结束,并且话题还从谢清呈身上,又转移到了贺予身上。
“那你说贺大少对他是认真的吗?”
“我看确实有可能……”
“这也太离谱了。”
“哎哟,贺大少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整个沪州的公子圈子里,他最有自尊,眼界最高,在谢清呈这件事之前,他半点花边绯闻都没有,结果现在居然爆出来他和自己的前任私人医生有染。”阔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强调道,“前任私人医生哎,听说在他家当了快十年的医生吧,把贺大少从七八岁带到大,你想想,贺少爷青春期,懵懂发育的时候,都是跟着他的,这里面要说没点什么脏事,我是不信的。”
“哎哟……”另一个太太闻言,发挥了一下想象力,忍不住啧叹,“……这也太……”
太太们的声音越压越低,谈的内容越来越放肆:“这俩什么时候好上的都不一定,没准贺少青春期的那会儿,第一回就是在这个‘私人’医生身上发泄出来的。上次我和钟太在谈这件事,她觉得他们俩肯定已经谈了好多年了。”
“谈了那么多年还那么有激情啊,连在妹妹的婚宴上都能忍不住搞起来,真不知羞耻。”
“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我看,无论他们之前偷偷摸摸谈了多久,贺大少这会儿可算是要和他的这位医生情人掰了。”
阔太竖起耳朵:“哦?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他最近都没怎么出家门,也没有去找过谢清呈,我们都估摸着,他是被他爸妈给训了,多丢人啊,是不是?婚宴上那事儿没谁敢拿到明面上来说,但背地里哪个不议论两句?贺继威和吕芝书的脸都给他们大儿子丢尽了。以吕芝书那性子,她不逼着贺大少和那私人医生一刀两断才怪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好久都没有贺家的消息了。”
“是吧,要说这圈子里头,花花公子不丢人,花花公子玩男人也不算太丢人,花花公子玩男人结果玩到了人家婚宴上,还被那么多人看了个现场活春/宫,那可真叫没面子,换成我是吕芝书,我也得和我全家一块儿躲起来。”
谢清呈越听越烦,两口把剩下的提神咖啡喝完,纸杯扔到垃圾桶,就准备离开了。
谁知就在这时——
“哎,你说卫家是不是在姻缘这方面被扎了小人啊?怎么总是摊上这类婚宴上的丑闻。咱们年轻的时候,那个卫容也是——”
谢清呈吃了一惊,卫容?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听到卫容的名字,立刻停下了脚步。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都快二十年前了吧,那时候我都还没结婚呢。”
阔太和她的闺蜜感叹道:“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场婚宴是我参加过的气氛最古怪的婚宴,简直就和丧礼一样。新娘和新郎都恨不得把‘家族联姻’四个字文在脸上。卫容在交换戒指的环节,还把指环给弄掉在了地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板着脸亲自下台捡回来,擦也不擦就给孟胜戴上了。”
“还戴错了手指。”
“是啊,两家高堂的脸色哟。”阔太摇头,“啧啧啧,真是记忆犹新。后来孟胜再婚啊,就把所有当年与卫容相关的信息都隐去了,他这丈夫当的也挺憋屈的吧。难怪卫家也没好意思怪他。”
“要我说那卫容也是好笑,听说她嫌孟胜长得难看,瞧不上人家,可她自己又有几分姿色?一个成天素面朝天的研究员……我那时候就特别讨厌她,一开始我还想和她做朋友,觉得她也挺可怜的,结果发现她自尊心高的要命,成天显摆着自己的学习能力强,说我们这些不会读书的都是猪脑子。不像她,沪医科高材生,还是秦慈岩的学生呢。”
谢清呈:“!!”
阔太们的咖啡已经喝完了,两人收拾收拾,优雅娉婷地起身,脸上均是被八卦滋润过的光彩。
“沪医科高材生又怎么样,秦院士的学生又怎么样,她那样死读书,还不是一事无成?”
“去得早吧,要是去的晚些,以她的天赋,恐怕要拿个诺贝尔奖哦。”
两位太太看来是相当地厌恶卫容,一般来说,人死为重,正常人不太可能会去贬损一个死人,可她们一聊到卫容,竟是停不下来的嫌弃,直到二人相携走出便利店了,还未停止对那个女人尖酸刻薄的嘲讽。
便利店的感应门在她俩身后关上了。
谢清呈僵立原地,脑中不断地回响着一句话——
“……不像她,沪医科的高材生,还是秦慈岩的学生。”
他出机场之后,立刻打了辆车,前往沪医科档案楼,铅灰色的城市在他眼前一掠而过,压抑的楼宇之间却透着太阳的明光,他心里有个鼓在擂动,震得他的心腔砰砰跳得那么厉害。谢清呈隐约能感知到,某一个真相在游荡了那么多年后,终于离他越来越近了.
飞机上。
陈慢打开了谢清呈给他的红包,里面除了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