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
乌月长老手执九蛇木杖，行走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从九蛇蛇首下的垂玲中发出。
“参见长老。”下首女子恭敬道。
“传信圣女，寰宇佩现世，”乌月长老的声音乌沉沙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它！”
“是，长老。”女子恭敬俯首跪拜。
“退下吧。”乌月长老闭眸，女子不敢怠慢，起身动作轻缓退下。
殿中的乌月长老，忽的睁开浑浊眼眸，将九蛇木杖放在怀中，扣住蛇头，咔哒一声，凹槽出现。
乌月苍老的手，伸进其中，森白的指骨握在掌心端详，唇角牵起诡异的弧度：“明大勇，这名字也是个假的吧。”
乌月望着森白的指骨，脑海中浮现往日种种，最后是一片红，以及喜庆的唢呐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死的透透的——”乌月咬牙切齿，她那般真心以待，为他放弃圣女之荣耀的男人，竟然娶别的女子为妻……
“再喜欢又如何，还不是到死都护不住。”乌月冷嗤一声，手中用力，指骨碎裂，待回神发现后，目中满是不喜。
乌月右手食指轻动，黑色如蚂蚁大小的虫子，从她袖中爬出，钻入那碎裂的指骨中，不肖片刻，指骨恢复原样。
乌月将指骨放回原位，手持九蛇木杖起身，来到殿外，望向脚下山河，虽孤高，却也令人心生满足。
……
“这城中怎么这般多士兵？”京城的街上，这几日可谓不平静。
“你竟不知道？听说战王的侍妾死在长公主府了，正追查凶手，这不，几日了，都没抓到真凶。”这人磕着瓜子儿道。
“战王还有侍妾？我就上山砍几天的柴，战王就有侍妾了？”
“是啊，不是说战王……咳咳，不行吗？这府中一直没女人，怎么忽然有侍妾了？”
“啧！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战王不止有侍妾，还早在几年前就有王妃了，只是外人一直不知道，听说还有小世子了，圣上倒是很喜欢那孩子来着，经常喊入宫中作陪——”
“哟！兄弟，你行啊，连这消息都能知道！”
“那当然！我亲大姑家的表弟的姑妈的婆婆的孙女，就是在宫里做活儿的，这消息可真的不能再真了！”
“在宫里做活儿，那是能见到贵人，不过你这样说，也不怕传出去给你那亲戚招惹事端——”
“嘿嘿，你们就当我瞎说，我先前说什么了吗？什么也没说，我走了哈！”这人一溜烟儿，端着瓜子儿盘子跑远了。
……
“爹爹，娘亲真的只是躲起来了吗？”阅江楼上，对窗而坐的男孩子，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喝了。”男人手里端着药碗，递到男孩儿面前。
“唔——”男孩儿脸上满是抗拒之色，只是临出来前，他已经答应过，如果让他出来，就乖乖喝药，他不能言而无信。
“那尸体你也看了，不是你娘。”沈御那天将尸体捞出来，看着已经死透的人，几欲诛心，但还是抱着一丝可能性，仔细检查，揭掉那人皮面具，被水泡发的面容虽神似，却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