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眸光中寒气逼人,盯着西玛:“我的确反悔了。”
西玛急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能反悔?”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这……”
西玛无言以对。
夜玫瑰望着急躁忐忑的西玛,冷冷道:“你麾下这一万军兵,我不杀,放他们走。”
“啊?”
西玛大吃一惊:“那我……”
他又去捡回刀子,横在脖子上。
夜玫瑰摇摇头:“我也放你走。”
西玛懵了,刀横在脖子上:“玫瑰郡主不是……不是反悔了吗?”
夜玫瑰道:“是啊,我不杀你,不就是反悔了吗?”
“原来如此。”
西玛大口喘气,这局面,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西玛起身,向夜玫瑰行军礼:“多谢玫瑰郡主不杀之恩。”
夜玫瑰鸣金、收兵,返回大本营。
西玛犹豫了一下,追上夜玫瑰,诧异的问:“玫瑰郡主为何不杀我?也不杀我麾下一众军兵。”
夜玫瑰指了指众多军兵血染的面孔:“我的军兵跟着我打仗,那是为了匡扶正义,为了牧民不被饿肚子,能吃饱饭,为了牧民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难道,真当我是莫斯那种滥杀无辜的刽子手吗?”
“而你,西玛,宁愿身死,也要为麾下军兵求情,你是突厥罕有的族长,你真心为牧民着想。所以,我愿意放你一条生路。”
西玛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了夜玫瑰的心思。
许久,西玛向夜玫瑰作揖:“玫瑰郡体恤牧民,心有百姓,让我佩服。”
夜玫瑰反问西玛:“假如,把我换成莫斯,你认为,莫斯会不会放过你?会不会放过这一万军兵?”
“这……”
西玛闻言,怔住了。
脸色异常难看。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夜玫瑰冷笑:“想必你心里很清楚,若是换成莫斯做这件事,你必死,你麾下一万军兵,也是必死。”
“因为,莫斯残暴,以嗜血为荣。因为,莫斯只是想着他头顶上的大汗之位,才不会想着什么牧民百姓。”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个人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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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而不是为了牧民的幸福生活。”
“在他心中,突厥所有人都是莫斯的狗,只要他需要,这些狗要为他奉献一切,至于狗要不要吃饱,与他何干?”
“而你,西玛,也不过是莫斯帐下其中的一条狗而已,对吗?”
西玛哑口无言,嘴巴张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玫瑰美眸泛着忧郁的光芒,在西玛那些鲜血淋漓的军兵脸上扫过,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消失在西玛眼前。
西玛浑身无力。
当啷。
钢刀掉落在地上。
他的左臂很痛。
这是被科鲁番一怒砍下来的。
刚才,一直处在极度的紧张惶恐之中,并没有觉得左臂有多么的疼痛。
现在,气氛松懈下来,就觉得胳膊上传来万箭攒心的痛。
西玛帐下的将军们冲过来。
气愤不已。
“族长,科鲁番凭什么砍伤你的胳膊?难道西玛族长质疑的不对吗?”
“艹,科鲁番不听西玛族长的质疑,以至于惹下大祸,这狗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您面前耀武扬威?”
“科鲁番是大将军又如何?他战略错了,死伤这么多人,就是科鲁番造成的,他必须要负责任。”
“最可气的是,科鲁番还做夹尾巴狗,先逃了,让我们来给夜玫瑰送人头。若非西玛族长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我们早就死在夜玫瑰的刀下了。”
“气煞我也,狗.娘养的,科鲁番真是狗.娘养的。”……
众人气愤不已。
任是谁,也不能接受科鲁番明明犯了错误,却又要西玛为他擦屁股的事实。
更要命的是,西玛的胳膊,是科鲁番给砍断的。
若真是西玛错了,砍断胳膊,谁也没有话说。
可问题是,西玛质疑的对,科鲁番错了。
那这条胳膊,平什么白白被你砍掉?
凭什么?
西玛可是骨都侯,是沙子河部落的族长。
一族之长,就这么被砍掉胳膊,谁能愿意?
西玛叹了口气,赶紧将事情压下来:“各位将军,大敌当前,先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了,等到击败夜玫瑰,再和科鲁番分辨一个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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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不行。”
西玛手下各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