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吼完,却又是一个禁不住的狠狠哆唆。
好、好歹当初凌云寺那些死和尚,没有用过冰冻这一招。
不、不然,他当真撑不到逃出去的那一日!
四周一片寂静,显然身边乃至整个冰窖内都没有旁人。
不过,赤金也并不慌张。
既然姜晚澄要如此困住他,一定不止是想让他死而已。
所以,她定会主动现身。
不过,这一次赤金还当真是想错了。
没有等到姜晚澄,他自个儿就先有些挨不住了。
他先是冷到浑身战栗的发热,又热的浑身出不了一滴汗。
打着摆子,脑子也成了浆糊似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赤金躺在冰冷的黑暗处心道:自己这回,怕是真的要完了。
迷迷糊糊的再次晕厥过去时,也未等到有人来救他。
在漆黑的,无人搭理,更加无能为力的绝境中,仿佛置身地狱一般,让他心底渐渐滋生出了漫长的恐惧……
这个女娘,当真是太可怕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赤金已经回到了炎热的夏日,清静的卧房,还有温暖的床上。
他睁开眼,猛地挣扎着坐起,一把匕首却‘哗’的一声,比到了他的眼跟前。
“别动。”
刀刃泛着寒光,赤金发现,他已经能睁眼视物了。
赤金没有动弹。
手握匕首之人,是那一间镖局的镖头娘子,林雪薇。
赤金心中估算,若是自己与她动手,能有几分胜算?
这一件镖局几人,顾廷舟的武功在他之上,李琰与他旗鼓相当,崔瑾之是最弱的一个。
这林氏姐妹,他还并未交过手,所以不好判断。
就在李琰心中盘算时,姜晚澄从另一边伸过头来,脸上竟还挂着笑意问他:“眼瞎的滋味如何?不如与我们说说吧?”
赤金阴沉着脸,手掌朝下。
姜晚澄仿佛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与他废话,直接了明的便告诉他:“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各大穴位被我封住,别说是运行内力武功了,就是下床走路都难。如今的你,连我的二郎都打不过,你信与不信?”
她微微笑着说出这些话,仿佛不过是在说下雨天一起吃个鱼肉锅子那般轻松寻常。
赤金愕然的盯着她。
虽然从前就知道姜家三房的大姑娘与众不同,但他从未想过,恢复记忆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知属下,到底如何得罪了姑娘!!?属下不辞辛苦为姑娘寻来丢失的奴仆,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姑娘竟然如此待人,也不怕寒了旁人的心吗?”
“这一招卸磨杀驴做的,当真是绝呀!哈哈哈哈……”
姜晚澄持着团扇,一边轻摇一边在屋中散步:“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赤金,你若只是告诉姜家替嫁之事,再把大兄请来收拾残局,我都理解,毕竟这是你身为姜家暗卫的职责。”
“但你做了一件错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赤金阴沉着脸,满腹都是怒气:“属下不知!”
姜晚澄顿住脚步,团扇如她目光一般向他凌厉指去:“少给我装糊涂!你想拿捏我的身边人,再做背刺我之事吗!?你知道我此生最痛恨什么吗?那就是背叛!”
麝月和楚嬷嬷,害她痛苦过了十余载,还彻彻底底的死过一回!
虽然如果没有这些磨难经历,她也不会重逢温氏三兄妹,更不会有重生后的今日,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赤金的脸色,这才一寸寸白了下去。
姜晚澄走过来,伸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赤金脸上。
“忘恩负义的东西!好歹在扶骏,我也救过你一命,你便是如此报答我的?二郎是捅了你一刀子,但你想带我离开重蹈火坑,我们仍不计前嫌又救活了你,你便是如此对待我的?”
“畜生也该有的良心,你对我,却唯有算计!”
“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失忆后愚蠢柔弱,你以为好糊弄拿捏的小女娘了!”
姜晚澄与林雪薇出了房间,房门落了锁。
“到了亥时,再将他丢到冰窖中去。两个时辰进去瞧一眼,没死的话,便一直关着。明日卯时,再带出来。”
白六和白七:“是,姑娘。”
赤金惨白着脸试着下床,却一跤摔在了地上。
他终于发现,这狠心的女人说的竟都是真的!
如今的他,怕是连温二郎那狼小子都打不过!
竟中了她的这般算计。
他本还以为,他们到底还有一丝主仆情谊,原来,不止是他会算计,她也会算计了。
哈,哈哈哈哈!
赤金心中,说不清的凄苦。
如此两天后,赤金再一次被人从冰窖中抬出,已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了。
白六和白七抬着他出来,都满脸可惜。
“这郎君何必呢?有啥事不能好好与姑娘说,非得犟!姑娘那么心善的一个人,竟然也被逼到这种境地。”
赤金:???
到底谁逼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