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姜晚澄眼角也闪着泪花。
她看向尤金,再看向他身后其余人。
这其中,有两个二等婢女,一个叫青梅,一个叫浅竹。
还有一个管事嬷嬷赵嬷嬷和小厮二锤。
对上她的目光,大家都立即跪了下来,哭着喊她:“姑娘!”
拂雪和倚花也连忙过来,跪下望着姜晚澄,流泪了满面的喊她。
“姑娘!”
“不过,姑娘不说,咱们也不难想象,从小都像宝物似的被咱们捧在手心的姑娘,如今做饭和绣活,样样不知有多拿手!”
大家都眼泪花花的,将姜晚澄也给惹的掉了泪。
到底是真,还是她暂时的敷衍?
对上赤金的目光,姜晚澄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拂雪和倚花,更是怔怔的掉着泪。
这才发现,每个人都沧桑憔悴,瘦骨伶仃的,一看便知,这一年来,定是都吃尽了苦头。
她盯着座下几人,看向听风。
听风和画儿都上前来,将拂雪她们带着往后面走去。
真是奇怪。
对待用人,只能更加谨慎万分。
他当时也不过是顺着她的借口暂时离开,为的便是能出去尽快联系姜家而后谋。
“姑娘,您别再抛下奴婢们了……”
毕竟姜晚澄之前有多激烈的拒绝处理此事,他如今还历历在目!
甚至因为他要带她离开,还被温二郎那狠毒的小子,给狠狠捅了一刀子!
原本一面祥和的大家,也因此而与他分裂。
虽然大家才见到姑娘还都依依不舍,只觉得没有瞧够似的,但姜晚澄不得不先见赤金。
自进了碧水居后,赤金就很沉默。
只是这一声‘姑娘’,好似便用尽了她们全身力气。
只是沉吟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姑娘,属下不敢。只一件事,属下已先斩后奏,要禀告姑娘一声。大公子,他不日就要来前来上京,专门处理姑娘被替嫁一事。我已书信告知,大公子你如今落脚之地。”
姜晚澄用手帕捂了捂眼睛,红着眼笑道:“回来便好。听风,你先带他们下去吃点东西喝点茶,歇息歇息。我半个时辰后,再见大伙儿。”
“姑娘吃得苦,可不比咱们任何一人少。”
赤金:“属下……不知。”
她敢保证,在替嫁之事发生前,这些人都是绝对的忠心。
赤金也不提之前被林白薇戏耍躲避之事,只当没发生过似的。
“姑娘,奴婢(奴才)不敢。”
“姑娘可不是卖咱们的人。那晚,姑娘也被人迷晕掳走,流落在了乡野,最受罪的是,姑娘还受伤失忆,把什么都给忘了。”
姜晚澄淡淡叹了口气:“你知道。因为我觉得,他是来杀我的。”
“你们还不知,我也是幸运,被姑娘从人牙局给买回来的。当时姑娘根本还未记起我,不过就是瞧我和我家那口可怜,施舍了一点怜心。其余的,往后我再慢慢同大伙儿说,反正当初一切恶事,都是那麝月和楚嬷嬷在背后搞的鬼!”
以拂雪为首的,都立即叩下首去。
她摇了摇头,“哦,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大家也少哭些吧。姑娘前些日子才大病了一场,好了也没几日,别又叫你们惹得明早起来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
“好呀,没有问题。”
那就不是没有过怨恨了?
姜晚澄如今手中确实缺人,但她要留下的,也是对自己心中没有疑虑仇恨,只有忠心和赤诚之人。
毕竟还有二锤这个外男在,姜晚澄将泪水都擦了,才转过头来。
“我先问大家一句,你们可怨我恨我?”
如今,她竟然轻易就答应了?
“到时,还请姑娘能够心平气和与公子见一面,不要躲避。”
打发了赤金,姜晚澄回了后院。
他被锁在船上,也被她借口给打发走了。
赤金埋着首,说完这件事后,竟不敢抬头看一眼姜晚澄此刻是何神色。
不过,她看明白了姜晚澄的示意,轻轻点了点头,上前赶紧将大家都给搀扶了起来。
“姑娘,呜呜……”
听到姜晚澄才大病了一场,大伙儿眼里都不自觉的露出担忧和关心。
她转过身去,听风连忙上前用帕子帮她将眼睛捂着。
“姑娘,奴婢也是,奴婢还能见您一面,此生也知足了。奴婢以后,哪儿也不去,就要一直在您身边!”
“姑娘,奴婢以为此生,再也见不着您了。如今还能回到姑娘身边,奴婢死而无憾了……”
赤金眸中惊愕更甚,姜晚澄盯着他这副样子,似笑非笑:“赤金,你觉得……大兄他此番来上京见我,会如何解决这件事?”
只是那场祸事后,又有了麝月那样的叛徒作为列子,姜晚澄的心中,也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听风抹着泪,看着一人一人的道:“我同大伙儿一样,也不是没有怨过姑娘。但在心底,可不敢说。但今儿可不是我一人了,所以,大伙儿和我一样,可千万别再钻那死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