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晏红着脸,咬紧了牙,快速起身又去取了温水来。
过程自然是万般折磨。
但他一直撇开眼,只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脖子和脸颊。
其余脖子以下的方寸,是一丁点儿也不敢游走。
接着,温朝晏又取来扇子,小心而又温柔的就坐在床榻边,替她扇着微风。
见她气息和体温都渐渐平息下来,才又替她处理了腿上的伤势。
天色微亮之际,温朝晏见姜晚澄睡得一脸平静香甜,忍不住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我见到你了。在上京城,在今晚前院的角落里。我都见到过你,知道吗?”
“你把二郎照顾的很好,谢谢你,澄儿。”
“我很想你。”
“等我。”
姜晚澄只觉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些话,但具体是些什么,她是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等她扶着额头醒来时,外面天色早已大亮。
姜晚澄只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把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连件小肚兜都没有穿!?
随即,她一张脸一寸寸的,从额头红到耳朵,又红到了脖子,最后全身都泛满了红色。
昨晚,是温朝晏来过了吗?
她急切的看向整个房间。
门窗紧闭,屋内并无他的身影。
就将姜晚澄失意的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昨夜发了一场高烧,做的一场不太清晰的梦罢了。
直到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搁在床头的一个木匣子。
姜晚澄心中一惊。
匣子是桃木做的,是姜晚澄在上一个上元节时,温朝晏亲手所做,送给她的上元节礼。
姜晚澄心中一喜,真的是他!?
她拿起匣子打开,里面有自己的簪子、玉佩、小金牌还有两百多两她之前一直攒着的银两银票等。
这就是她的小金库啊!
姜晚澄激动了起来。
当初在破庙被鸢鸠一派的人掳走后,她便与这木匣子失散,如今失而复得,一定是昨晚温朝晏带给她的!
真是一块碎银也未少!
姜晚澄抱着怀中匣子,脸上露出笑意,红了眼眶。
知道是他真的来过,她也搂紧了身上的薄毯。
虽然有些害羞,但也并非有什么不可接受的羞耻感,只是脸颊发烫,心率快到有些停不下来而已。
用手扇了扇脸,姜晚澄这才想到,当初在上京城重逢,他们彼此装做陌生,甚至昨晚他明明从天而降救了陷入危机中的碧水居,可他们亦是连一个相汇的目光也不敢接触。
所以,天已经亮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待在此处?
当真是,避嫌避的,比陌生人还要疏远的程度。
不过,他还知道寻着机会来,也不算罪无可恕。
这瞬间,姜晚澄心底的酸涩委屈,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她看向自己腿上包扎过的痕迹,又看向榻边放着的蒲扇。
知道昨晚耳边那些温柔的低语都不是梦,心中一阵甜蜜,身上也跟着好像大好了不少。
“姑娘,醒了吗?奴婢给您送早食过来。”
画儿敲响房门。
姜晚澄这才赶紧起身。
穿上干净整齐的衣衫后,姜晚澄才让画儿进来。
画儿将清食小菜放在小桌上,一边摆菜一边奇怪说道:“今早奴婢起来,在灶房外的药罐里见到了新鲜的药渣,可听风姐明明说,早起她才准备去煎药的。那那副药渣,会是哪儿来的呢……”
姜晚澄想到昨晚喝的那副退烧药,此刻药碗还在床边的凳子上摆着呢。
姜晚澄默了一瞬后,说道:“是我昨儿晚上给自己熬的。你别管了,倒掉就是。”
画儿惊讶:“姑娘你给自己熬的?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会给自己熬药?姑娘,你怎么不喊奴婢来做呢?自己怎么……”
画儿唠唠叨叨的扑上来,姜晚澄好一阵安抚才将她给打发走。
吃罢饭,姜晚澄感觉到自己仍有些气虚。
还咳了几声。
然后,她给自己确诊,当真是惹了风寒了。
许久没有如此病过,一时腿脚还有些发软。
只是,前院的事情,她仍要去瞧瞧。
姜晚澄强撑着精神,又给自己挑了几样药。
为了给史奕治病,她如今屋中的药,还真不少。
包了药,姜晚澄提着先去瞧了瞧雅姐儿和稚宝。
两个小女娃浑然不知昨晚发生过什么,甚至还觉得大家都挤在一个屋子里,有些紧张刺激又好玩。
所以,今日该怎样正常玩耍,仍怎样玩耍。
姜晚澄便不管她们,才又去了灶房。
听风正在熬药。
守着四个‘咕咚咕咚’的药罐子,转来转去忙个不停。
见着姜晚澄过来,听风立即起身道:“姑娘,刚刚周婶她们过来,奴婢擅自做主,将她们打发走了。虽说昨晚下了雨,但前院仍有打斗的痕迹,地上也还有些血痕。所以,奴婢怕她们瞧见了,会引起不必的麻烦。姑娘,奴婢做的可对?”
姜晚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