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里,或许还能扯个谎,说正好不巧,庄主今儿去了城里。
但姜晚澄傍晚时,才带了两个小女娃去了田野里散步,庄子里有不少眼睛瞧见。
这谎再扯出去,恐怕反而会成祸事。
所以,她早就与王楮和听风交待过,若是遇到如此情况,又如何回答。
但这几位锦衣卫,实在是太骇人了。
虽然他们洗掉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渍,但是衣袍上还未洗掉的血气实在臭的熏人。
听风压制了好几遍,才没有做出恶心欲吐的样子。
此刻,这几人的视线都盯了过来,个个儿眸子带了冰渣似的,好似回答的话若有一句不对,这些冰渣就会化成暗器,夺她性命。
听风浑身禁不住一抖。
她惶恐低头,唯唯诺诺的答来:“各、各位大人,请见罪。我们庄子,确实是个女主子。几位大人光临寒舍,刚刚奴婢去报,主子也说了,本应当亲自出来恭迎见过各位大人才是礼节。”
“但不巧的是,我们姑娘这两日身体有恙,恐自己的模样,反倒会碍了各位大人的眼,令尔厌烦。”
“我们姑娘让奴婢帮忙请罪,让奴婢帮着招待各位大人吃好喝好,歇息好才是。若有不周,还要怪罪奴婢。”
可惜,听风的说辞,这些人并不相信。
“看来,是我们打搅了庄主修养清净。既如此,不如我等亲自去看看庄主,或许她病就好了呢?”
“哈哈哈。说的有理!我等阳气足,这女娘自个儿守着一座庄子,怕是狠毒无人性的事儿做的多了,所以才会病体缠身。只要我们一去,那些小鬼自然就都跑了,再不敢沾她身呢。”
“哈哈哈哈……”
“走走走,既然来了这庄子打搅,怎能不见庄主?这岂不是我等的无礼了?”
“即这女娘不敢出来见人,我们就去见她!”
这些人口无遮拦,说的话肮脏难听,难以入耳。
听风咬的后槽牙都险些碎了!
可她又不得不继续僵着一张笑不起来的脸,做出一副阻拦的样子。
王楮跟在一旁,二人惶恐慌张,惹得这些锦衣卫鼻子冷哼。
“滚开!”
王楮被一脚踹开,摔在地上脸色惨白,半响喘不过气来。
听风倒抽了一口冷气,瞧见王楮那番模样,心疼的险些掉下泪来。
她一时两难至极,既想去瞧瞧丈夫,却又不敢放这些人轻易进去。
“各位大人,我们姑娘模样,真的会吓到你们的。她,她实乃并非一般病症……”
锦衣卫:“少以这些无稽笑话,搪塞我等!什么奸猾的妇人,我们没有见过?今日我们非要瞧瞧,究竟是什么货色,敢如此糊弄我等!”
另一人冷笑着怒吼道:“你们这庄子,不是有护卫吗?派了你们两个废物出来,是瞧不起我等吗?”
“不止是护卫吧?刚还听人说了,这庄子上还有身手高强的武林高手呢。何不都叫出来,让我等过个招,瞧个厉害?”
“我可是还听说了,这庄子上每日进进出出无数马车货物,不知是藏了什么鬼把戏呢!今日即叫我们撞上,我们自是要弄个清楚的!”
听风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定是那该死的畜生蒋二,因为那些仇怨而怀恨之心,胡言乱语了一通,才叫这些锦衣卫上了心,专门奔着他们庄子来的呢!
他怎么就不感恩,已经闹得如此难堪,姑娘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将他们赶出庄子去呢?
真是还不如做的更绝一些!
听风气的浑身发颤,姑娘说了,这些锦衣卫早已是欲壑难填,怕是光用银子,是糊弄不过去的了。
而且,若真叫他们查到地窖里的冰山,姑娘所做的买卖,就要彻底完了!
如今上京没有燕王的命令不查,是燕王的事。
但若被刚好与燕王相对立的锦衣卫撞破,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些锦衣卫要往里面冲,没人拦得住。
还好二院里,温二郎正和廖老先生待在一处,而且由白一守着。
三院的房间里,是画儿带着雅姐儿和稚宝,由白二守着。
姜晚澄就在后院,由白五守着。
她早已听到前面的吵闹响动。
知道这些鬣狗一样的家伙,就要进来了。
她扭头看向白五:“去。”
白五:“是,姑娘!”
白五出了门,扶着腰间的剑,在门外守着。
姜晚澄摸了摸手边的长弓和箭矢,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她更怕的,是自己守不住这些想要守护的人。
自己如今,并不像上一世那般,到这上京时,面对这些惊涛骇浪,还是个初初穿越,什么也不懂的轻狂女子。
虽然,她很快就被打击的接受了现实,且唯唯诺诺,窝囊的过了十二载。
但她上一世,一直都怕死,做任何的挣扎和苟且,也都只是想要活着。
如今,生死虽然任然紧要,但再也不是拿捏她人生的筹码了。
姜晚澄起身,戴上面纱,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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