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上前,将红娘身上,刚刚史奕给的那包银子夺了回来。
红娘连争都不敢争,一家三口紧紧挨在一起,此刻才知道,他们惹错了人。
画儿将银子还给史奕,然后横着手臂用力擦了脸上的泪珠。
她硬着声音,好似不再有一丝软弱,半瞥了头看向地上三人:“无论如何,你们对我,确实有过相救的情分。但你们骗我,骗我钱,骗我进青楼,如今,也一并抵消了!”
“从今往后,你们若是再出现在我眼前,见一次,我就让人揍你们一次,听见了吗?”
三人忙不迭的答应,哪敢再惹这个神仙?
她能从青楼里出来,还能带人来家中揭穿他们,红娘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好惹得。
此刻,是连看都不敢多看姜晚澄他们几人一眼。
“还有那程十二娘。若是你与她通风报信,我会知道的。到时候,对张二麻子,可就不再只是揍一顿那么简单了。”
画儿的目光落在那孩童身上,红娘和张二麻子浑身一个瑟缩,二人连忙保证,绝不会与程十二娘再有往来。
一行人,这才离去。
画儿不再似来时那般失魂落魄,经此一遭,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坚毅。
“姑娘,奴婢一定要揭穿程十二娘!请你助我!”
画儿下了决心,这一次,她有了靠山,但必须拿出自己的决心和头脑,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愚蠢的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是真正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若真是死了,真是至死也不知真相的蠢货!
画儿此刻恨极了程十二娘,但更恨自己。
姜晚澄盯着她,盯了很久,才开口问道:“那你可会听我的话?”
画儿:“奴婢听!姑娘说什么,奴婢都听!”
当初在绣庄时,画儿就觉得姜晚澄有些与众不同。
果然,她凭一己之力,揭穿了程十二娘。
虽然结果是惨烈的,甚至害死了秋娘子。
但秋娘子给画儿说过,此事,从不能怪姜女娘。
姜女娘不止是维护了正义,也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若她当时不这么做,将会有更多的女娘,被程十二娘所害。
秋娘子也知道,程十二娘做的那些事,便是真的被沉堂了,也是死不足惜的。
只是,她是程十二娘的姨母,所以才不得不违心帮着程十二娘……
但实际,她的良心,受着鞭策煎熬。
秋娘子死了,画儿见过姜晚澄一次。
那时,她还只是个穿着朴素的貌美村姑罢了。
可如今,摇身一变,她突然成为了一个庄子的主儿。
手下,还有一众能干之人。
画儿觉得,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这一路,或许是经历了比自己更多的崎岖坎坷,所以姜女娘,才会变了很多很多。
仿佛如今有更多的事,她都能运筹帷幄的去做到。
或许,若是让如今的姜女娘再回当初,事情就不会闹成那个样子……
甚至,程十二娘都不可能回逃到这上京来。
画儿知道,如今只有姜晚澄能帮自己了。
以后,她就是自己一生的主子。
姜晚澄见她决心如此,说道:“那我要你,先静下心来,将此事暂时按捺住,按兵不动,你可能做到?”
画儿不懂姜晚澄的意思。
姜晚澄只有一个字:“我要你‘等’。”
画儿:“等?”
或许是想到,自己才刚刚应了要听话的誓言,画儿犹疑了一下,话头一转又道:“是。奴婢等着便是。”
又过了两日,姜晚澄见她似乎真的沉下气来了,这才当着她的面喊来白三。
“我要你去一个名叫青阳镇的地方,去找几个人来。”
白三问:“敢问姑娘,是什么人?”
姜晚澄写了一个名单:“这上面有名字。还有,若是有人不肯来,就去扶骏,找一个名叫刘静娘的女娘,将这封书信亲手转交给她,明白?”
白三一一记下,当晚就离开了上京。
画儿对姜晚澄磕了一个头,姜晚澄才对她解释道:“要揭穿她,空口无凭的没有证据,她说你是诬蔑抵赖你就是,谁信你?”
“要锤得锤,将知道她真正底细的人叫到上京来,让她无从抵赖!”
“只是画儿,这么做,可就违背了秋娘子当初救程十二娘的一片心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画儿:“秋娘子已经死了,她不会知道我做什么的。若要怪我,等我以后死了,去地府再向她请罪!”
姜晚澄自此不再过问画儿关于此事的决心。
夏日炎炎,冰甜饮卖的越来越好。
花儿姐再一次向姜晚澄要求,提供更多的冰甜饮,因为吃不到,已经有不少春月楼的恩客在闹事了。
姜晚澄又亲自进城了一趟,希望借助春月楼的能力,收购更多的原材料。
反正春月楼一定会暗中派人盯着她,想必着花儿姐已经知道她是碧水居的主子,更知道她手底下的人在收些什么东西。
花儿姐听她终于开口,这才拍手称好。
“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