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四人在河边顺利找到正在喝茶听评书的史奕和温二郎。
二人正听的是津津有味。
姜晚澄坐在后面,王楮进去找了好一会儿,才将二人从人潮中扯了出来。
评书正在讲:“话说,这江源洪涝天灾,广蔗瘟疫之害,本是灭顶天罚,人间惨剧,原本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百姓,又有多少百姓会民不聊生,流离失所……这民间天下,却不知突然从何处降来天神相助!”
“传闻,有七八绿林好汉,遍撒金银,建营地,遮风雨,广施粮,恩施药……”
“他们挽救了无数黎民百姓的性命,却又转眼消失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不留姓名,不求功名!”
温二郎满头大汗,姜晚澄用手中的扇子给他扇着风,问他:“喜欢听这个?”
温二郎脸上带着隐隐兴奋之色:“阿姐,你可听见了?他们在讲阿兄还有……”
姜晚澄竖起手指,温二郎这才压抑着激动将后头的话都给吞了下去。
等他们离开了这里,去了一处偏僻安静的地方,坐在河边,又叫了几碗馄饨后,温二郎环顾了四周才又低声欢喜道:“阿姐,阿兄他们是否就要来上京了?”
姜晚澄就怕他又掏一堆珠宝出来,连忙阻道:“史大哥,此事不急,不急。放心,我一定尽早安排马匹,就不劳你破费了。”
史奕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们打量,心中明明充满了疑惑,但也并不问出口。
所以,温朝晏他们应该,不日确实要来上京了。
而且,广蔗那边的瘟疫,好像也终于得到了控制。
此事,也确实如姜晚澄所愿的那般,天下无人知道端王张赫宣也去了广蔗,如今整个民间都在传说,那些个无名之辈的功绩功德。
姜晚澄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会画幅画像,让人在城门口每日蹲着守着,若有消息,咱们立即就能见到他们。”
没想到,他们做的事,还是叫有心人给传颂了出来,如今竟已传到了上京这边。
办完事,几人便早早出了城。
史奕好似还不信,看向她疑问道:“当真?”
重要的是,张赫宣接连两次失去收拢天下民心的机会!
而且,他此番赈灾毫无建树,虽然洪涝天灾和瘟疫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这一切都与他这个朝廷真正派去的大使全然无关。
姜晚澄刚刚也听了几耳朵。
让姜晚澄松了口气的是,听着这些民间传颂,温朝晏他们并未暴露身份行踪,就是不知在广蔗时,他们和张赫宣会是怎样激烈的过招。
上一世,就连上京都有了瘟疫病症,这一世好似至今都未发现,而且庄子上听都未听人提及过关于瘟疫之事。
温二郎按耐不住的激动,馄饨都吃了两碗。
他们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若是进城,要给一笔不菲的费用不说,牵个牛车进城,也确实不太好看。
原来,这上京城内,倒是早就传遍了。
不过,只要一切平安便好。
这不是正巧给了燕王,趁机嘲讽张赫宣的机会吗?
或许还能让张赫宣失去一些什么……
史奕抱着怀只能跟着走在一旁,满脸不快的说道:“姜妹子,不是我说你。你好歹如今也是个女庄主了,就不能给自个儿添置个轿子,马匹,马车什么的?若你实在不舍得出钱,我给你买!”
牛车就停在城外,专门停放车马之处。
姜晚澄干笑道:“当真,自然当真的。”
赚钱之道,真是迫在眉睫了。
接下来,姜晚澄彻底陷入了忙碌之中。
首先就是制冰。
制冰需要地窖,所以就要在碧水居内,做个地窖出来。
正逢麦收之际,庄子上家家户户都在忙,姜晚澄便只能和护卫们一起动手了。
不过,她皮娇肉嫩的,用锄头不过两日,那双手就长满了血泡。
听风便再如何,都不肯让她再摸到锄头了。
于是,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了姜晚澄。
她还跟着隔壁的婶子,一起去赶了集市。
等各家麦收忙了四五日后,姜晚澄便让王楮去村中请了一些人过来干活儿,一天十八文钱,每家都有人争先恐后的想来。
而且,姜晚澄还包饭包茶,不过三日,就将一个地窖彻底给做好了。
有了地窖,姜晚澄就要准备做冰了。
做冰并不难,不过是硝石和一些工具,还有配比。
难的是,刨冰的工具。
这古代可没有碎冰机。
不过,这也难不倒姜晚澄。
没有碎冰机,就做个刨花机,木工做活儿的推子便可行。
若刨不下来,还能做石头窝子,总能锤出冰渣来。
姜晚澄让王楮去找附近找最好的木工过来。
就用庄子上,她自个儿的树,顺便给她打将家具都给打了。
什么柜子,桌子,凳子,梳妆台,茶几等等。
也懒得再去城里大张旗鼓的买来添置,就用最纯天然的木工活儿,钉钉卯卯的做了还没有现代的这些甲醛。
但有些家具,该上色也得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