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晏面无表情的牵来李琰的马。
“顾兄他们定还在等着咱们,这几日鹰兄可能出了状况,也无法招来通信,便劳烦你赶紧回去一趟,告知他们我们这边情形了。”
眼见姜晚澄他们这边一两日内定然无法走开,温朝晏也只有暂时留下来。
至于顾廷舟他们,也不必过来寻他们,只需要暂时找个稳妥的地方,安顿休整也好。
送走不情不愿的李琰,温朝晏便在雅姐儿与温二郎的棚子里歇息养伤。
他的出现,自然也给姜晚澄吃了一颗定心丸。
做起事情来,也就更加的后顾无忧了。
又过了两日,那二娃父子俩的情况,竟当真有了好转。
姜晚澄欣喜若狂。
“师父!咱们试了四个方子,看来还是这最后一个更有效果!此次若是瘟疫不幸爆发,这些百姓们就有救了!”
不怪姜晚澄这么激动。
是她也没想到,上一世那么多御医也没能找到的方子,竟真的让师父他老人家找到了救治的方法。
原本,她也只是想试一试罢了。
可转念又想到,这世上若是师父这样能研制出救命大金丹的人都研制不出一个瘟疫的方子,那还能有谁?
或许雪厘子可以。
但上一世雪厘子并未为了此事出世,想必这一世也不会了。
让姜晚澄好奇的是,上一世的师父被那张赫宣招到麾下,为何也没有为此事替张赫宣出风头?
那张赫宣的野心,昭然若揭。
若是此事能替他出了风头,那岂不是大赚名声的好时机?
其实,以师父的脾性,姜晚澄越是了解,这一世也越是不解,上一世师父为何会跟着张赫宣。
他那么随性自由,这一世也是因为自己和温朝晏三兄妹,才愿意走出那宁静的隐居生活。
上一世,他是为了什么?
不过,想不明白,姜晚澄便也不想了。
她比较心疼的是,师父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除了趁机教导她之外,还在不停的斟酌改着方子。
如今,终于有了比较显着的起效。
让他老人家实在辛苦不堪。
“师父,您赶紧歇息吧。接下来的针灸,让徒儿来下针。”
他们这几日喝着预防的药,都并未被惹上病症。
如此,便又多了一个有效的预防方子。
姜晚澄想到此处,就激动的根本无法压制心中的欢喜。
封老见她如此,也甚感欣慰:“你有一颗仁心。澄儿你可知,若不是为了你,师父根本不会管这些尘世?这些人是死是活,师父其实根本不关心。但你关心,所以师父愿意为你出力。”
封老这些话,让姜晚澄即愧疚,又感动。
“师父,谢谢您。”
她真诚的跪在地上,朝着封老重重磕了一个头。
“我为天下黎明百姓谢谢您。”
只有她知道,若真的有了有效的方子,再配上他们将要捐出的那些财宝,那几万因为瘟疫而死的百姓,就全部都能活下来了!
封老将她搀起,又指着方子说起来:“其实,此处的玄参若能换成知母,这处的前胡能换成桔梗,而此处的五味子和薄荷、芦根再各加分量,定会有更好疗效……”
“不过,有好几样药材,那镇子的药铺都未有售。”
“所以,这方子虽有效,却并非极限。”
“若当真有瘟疫爆发,到时那些财宝,确实还能做下不少事……”
师徒二人又商讨了一刻的方子,封老这才去歇下。
姜晚澄则与妇人一起,将二娃父子俩更悉心的照料着,并让他们又喝了两顿的汤药。
又过了一日,二娃父子,又大好了不少。
给他们留下两副药后,姜晚澄四人便启程离开了。
他们要赶紧前往破庙,与顾廷舟他们汇合,不然多一日带着那些财宝,都是危险。
得到救助的流民一行人跪在地上,目送着他们远去,挥着手,久久不舍起身。
“这次,咱们当真是遇到贵人了。”
“是呀,当家的。若不是那位女娘和她师父,咱们一家子,可就真要再黄泉下相见了!”
“咱们开始还抢劫他们,真是不应该呀。”
“是呀,若不是他们每日的汤药,咱们可能都会被惹上那瘟疫,或许就都没救了!”
“看来这老天,也并非对咱们就彻底赶尽杀绝了。那咱们……还去不去广蔗县?”
“不去了吧!恩人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好好珍惜活下来的机会。”
“是呀,这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是能从瘟疫活下来的?咱们也算命大了!”
“大难不死,咱们必有后福!”
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在破碎中,终于重拾了生的希望。
他们准备重回家乡,无论如何也要在破损的家园中,重新活下来。
却不料,他们刚刚的对话,都落进了一行正巧路过的车马人耳中。
见到有官兵和贵人车马,这些流民也吓到了,立即就退到一旁的草丛中跪下俯身,要等着他们赶紧过去才敢再起来。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