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舟与李琰这趟入镇,除了给两匹马套上车架,还带了几口箱子回来。
启程前,大家先将所有行李再重新整顿了一遍。
首先,便是将先前塞在唯一一辆马车里面的所有财宝包裹拿了出来。
这几口箱子,比吴先密室里的那三口箱子,都还要大些。
既然要押镖,总要有此行走镖的行头。
所以昨儿晚上,大家便都商议好了,此行以护人上京的名头走镖,而被护对象,就是姜晚澄和封老,还有两个娃娃。
对外,他们一家子祖孙。
虽然又将辈分给拉错了,但封老的年纪毕竟在那里摆着,对外说是爷孙才能可信。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重新包装姜晚澄四人,不过需要去往下一处县郡才能采买衣服首饰等。
毕竟这小小青阳,他们几人都不算生脸了,买了箱子套了马车,再采买衣服等,便太过显眼了。
若是有官差查询,很容易便会露包。
大家将所有的银子和珠宝都丢在几口大箱子里。
然后依次往里面铺上泥土。
一层一层的,铺满珠宝再铺上泥土。
如此,四口大箱子,很快就被填满了。
最上面一层,再盖上一层麻布,麻布上方再放上一些衣服和细软。
如今,共有三辆马车,一架驴车,两匹独马。
几人先将赤金丢上其中一辆马车后,再堆放了几床被褥进去,由封老在内看顾。
姜晚澄带着雅姐儿和温二郎,上了中间那辆马车,除此之外,还放了一口箱子,和一些他们三人的细软。
此马车,由温朝晏亲自驾车。
另外一辆马车,放了两口箱子及其余所有剩下的细软、干粮等吃食,由林雪燕和林白薇驾车。
最后一口箱子,便丢在了敞天的驴车上,除此之外,还有两口锅,所有从巫山家中带走的,没有吃完的粮食蔬菜等等,且由崔瑾之驾车。
顾廷舟和李琰,则单独骑马。
很快,东西彻底收拾妥当,再次重新上了路。
车马很快,不过两个时辰,就出了青阳地界。
姜晚澄掀起车帘,遥遥看向巫山方向,竟不知此生……是否还会回到此处。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回到车厢内,看到雅姐儿仍贴在角落里,姜晚澄即是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
自从温二郎捅了赤金那一刀子,雅姐儿就像丢了魂似的,直到这会儿都未说过一句话。
这孩子,显然被自己那二兄给吓到了。
而温二郎看到妹妹这样,很显然也终于有了一丝后悔。
后悔的自然是不该当着妹妹的面去行凶……
温二郎神情纠结,却不知该怎样安抚妹妹。
而姜晚澄,本想让他们自己调节,可几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愣是没开口哄,另一个就一直贴在角落里,看起来可怜的像颗小白菜似的……
姜晚澄看向温二郎,向他眼神示意:说话呀?
温二郎终于也憋不住,开口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个字:“雅……”
雅姐儿竟是一个哆嗦,‘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并飞扑向了姜晚澄。
姜晚澄一把搂住她,赶紧哄道:“别怕别怕,阿姐在呢。那是你二兄,雅姐儿,你快瞧瞧。平日里最疼你的二兄,当真是他。”
雅姐儿眼角忍不住的流出泪来。
听到姜晚澄的哄劝,这才强忍着恐惧又看向了温二郎。
温二郎也红了眼眶。
雅姐儿可是他一点点带大的!
雅姐儿还是婴孩时,温朝晏确实又当爹又当娘的,但是从温二郎四岁,雅姐儿两岁开始,就做的不比温朝晏少了。
喂饭,换尿布,帮忙换衣服,牵着手带她玩乐散步,捉虫追蝴蝶。
温二郎说是半个爹,也不为过。
虽然他也不过比雅姐儿大了两岁而已……
可是二人心智对比,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早慧的可怕。
一个却又单纯天真的让人只觉世间美好。
所以,今日这一举动虽然却是骇人,但雅姐儿的反应,还是让温二郎的心,破碎了。
他一副险些哭出来的模样。
便是今日兄长怒斥他,他也未有这样的心情。
温二郎红着笔尖,压着嗓子开口问她:“二兄虽然平日凶你,但可有打过你一回?”
雅姐儿露出怯怯的目光,缓缓摇头。
温二郎又问:“二兄还是不是二兄?”
雅姐儿又点点头。
温二郎:“那你为何怕我?我虽然……那般做,确实可怖了些,但是那人要将阿姐带走,你觉得我到底做的对不对?”
雅姐儿纠结了好半响,才又掉着泪点点头。
“二兄,下一回……下一回,你先蒙住我的眼睛好不好?”
温二郎红着的眼眶,掉下一滴泪来。
“好。”
兄妹二人,这才抱头痛哭在一起,惹得姜晚澄和掉了泪。
外面听到哭声的温朝晏也并未问一句,因为他早将他们的对话,都给听了个完全。
自小便是这般,两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