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娘好不容易藏住内心的惊恐,对吕光用力的挤了挤眼,可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赵乾和赵武二人一人扣住一肩,将他压住跪起了身。
“吕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杀姜女娘三人!快说,是谁指使你的!?为何你要大放厥词的说,要割了姜女娘的舌头!?你又是如何认识她的!?”
上前问话的,是赵良。
他是村长的大侄子,有一些拳脚功夫,上一次在抵抗匪徒之事上,便表现颇为出色,更是村中颇有威望的壮年之首。
所以,他的呵斥声,立即便唬住了吕光。
那吕光是外村人,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却有些简单。
总的来说,便不是个太灵光的,不然也不会老大不小了,明明劳动能力很强,家中却还愿意他去给个寡妇当上门夫婿。
吕光总算清醒了过来。
看清眼前阵仗,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结结巴巴的,频频回头向身后的潘二娘望去,满头汗珠颗颗往下滚,却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我……”
封老走上前站到他跟前:“说不出话了?既如此,老夫便再给你喂一颗别的药丸,让你这辈子当真一句话再也说不了如何?”
吕光见到他,顿时像见了阎罗似的。
随即发了狂似的挣扎着欲要起身。
他毕竟浑身的腱子肉,又牛高马大的,便是赵武和赵乾二人押着他,都有些压制不住。
周围的村民们见状,立即都惊恐向后退去,姜晚澄亦是拉着二郎向后退了好几步。
无境得了孟行知的指示,也几步悄然跨到姜晚澄身侧,准备若有情况便出手护上一二。
赵良见状,立即上前给了那吕光两拳,狠狠揍在他肚子上。
吕光这才又老实的被押着跪下。
赵武二人赶紧给他捆上绳索,吕光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封老见他能被制住,自然也就不再出手浪费自己的药丸了,只冷冷的瞧着那吕光冷笑了一声。
吕光见他似鬼的脸上露出笑来,顿时吓得六神都没了主。
也不等封老再开口问话,那潘二娘生怕吕光说错什么话,眼珠子一转,突然哭喊着坐在地上又嚷了起来:“天爷呀,没有天理啦!我们两个外乡人,就被你们整个赵家村的欺负啦——”
“欺负我是孤儿寡母的,又欺负我这外村的夫婿,是想屈打成招吗?”
“我们没有干过的事,为何非要按到我们头上!不就是因为整个赵家村欠他温大郎君的吗?所以就欺负我这口舌蠢笨的夫郎,想要他生生认下这无端的罪责哟——”
潘二娘又开始撒泼打滚了。
乡亲们,很是没眼看,眼底全是嫌恶。
“潘二娘,你说话要讲理呀,我们赵家村的人何时欺负过你了?”
“就是,整日争强好胜的不是你吗?”
“和邻里总是争个高低,争个多少的人,也是你吧。”
“你那夫婿都拿着砍刀去杀人了,审问他自是合理的,他做贼心虚还想跑,抓他有错吗?”
“怎么还说起我们赵家村来了?你们两口子都是外村人,但谁也没有将你们撵出去,就是吵架的时候,都未拿此事戳过你吧?”
“你反倒自己还喊起委屈来了?知道自个儿是外村的,平日里也没见你老实过!”
“赵大娘子,你是个和善人,但你妹子可不是个善茬呀!”
众人再次统统指着潘二娘,忿忿不平。
只有赵大娘子,仍是满脸心疼的上前去拉扯自己妹妹。
“乡亲们,你们都误会了。二娘她不过是嘴巴厉害些,实际她和我一般,我们都是心软,且不容易的女娘呀!”
“二娘,你别这样,咱们只要有理,就不会被强按着头认罪的!”
“定是那吕光自己瞒着你做的事情,是不是?”
赵大娘子说完就要起身去呵责逼问吕光。
眼见越来越乱,村长不由的大喝一声:“够了!”
村长阴沉着脸,看着几位当事者。
最后,目光落在姜晚澄和封老身上时,才缓和了一些。
“这……姜女娘,你瞧这……如此混闹下去也没有结果,不知此事,你可有证据?”
姜晚澄摇头:“没有。”
潘二娘听到她说没证据,低下头去才暗暗又松了口气。
村长:“那你为何能在这吕光明明蒙着面时,就能断定是他,还有是这潘二娘想要害你们的?”
“你是今日上午才回的村吧?”
“应当还未见过这吕光,所以,你究竟是如何确定他的身份的?”
姜晚澄还未回话,潘二娘就抬头喊道:“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村长对她很是不耐,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瞬时,整个院落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姜晚澄。
暮色也彻底落下,有人打了火把。
接着,一根两根三根,最后十几根火把,将暗下的天色又照的通亮。
火光在姜晚澄脸上一跳一耀,她却不紧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