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郎君模样清秀,年龄与她相当。
家中还有一个能与她说得上话的姐妹。
更重要的是,赵家家世清白又简单,家境宽裕,正是她梦寐以求想要过平淡小日子的好去处。
这回,并非温朝晏对自己个儿没了自信。
实乃也是因着那日在天云宫秘境中,他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姜晚澄的主动靠近。
可后来,他表露了自己将来的野心和所要奔赴的前程,却又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再次退缩……
温朝晏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自然明白,家仇未报,事业未成,自己此生都不适合碰触这些男女情事,但奈何偏偏就遇着她了。
叫他放手。
又如何舍得?
或是明白,只要错过了她,怕是此生都再难追回了……
而他苦涩如噩梦般的这几年,她的出现,于温朝晏来说,又何尝不是唯一的慰藉和光芒?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
但偏偏就是她……
是自幼时,便与他们温家有过深重缘分的姜家小女娘啊。
给温朝晏包扎了伤口后,姜晚澄又回到房中,给自己换了药。
然后才去了灶房,接着忙活吃食。
昨日,她和温朝晏回赵家村时,将巫山上他们家中被那些匪徒杀死的四只鸭和四只鹅的尸体,也一并都给带下了山。
温朝晏还带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
这两样是要给赵家的。
灶洞里,姜晚澄找到了温二郎藏起来的四只母鸡还有一筐子鸡蛋,这些鸡幸运的确实都还活着,就是饿的都没精打采的。
真是难为温二郎了,明明从前怕鸡这样的尖嘴动物,如今竟然也不怕了。
姜晚澄赶紧去地里扯了一把菜,然后拌着粗糠喂给它们。
温朝晏在房间里换了干净的衣服,并用热水将浑身血迹都擦洗了几遍。
等他出来时,姜晚澄已经在剁鸭宰鹅了。
她想的是,反正都死了,不如都拿来吃了。
如今大家都被困在密室里,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且这两日都被饿的狠了。
大人们还能撑住,但长久的待在暗处,孩子们和老人怕是会最先出现问题。
所以,姜晚澄决定,先将四只鹅给用盐腌制一下,还能多存放两日。
这四只鸭子,就都给剁了,然后熬一大锅鸭汤吧。
又把家里所有的面粉都拿了出来,准备再蒸几锅大馒头。
温朝晏见她一人几乎忙不过来,又不敢随意抽身,便在一旁跟着打个下手。
馒头出了两锅后,大铁锅里的鸭汤,也开始冒出香气了。
就在这时,村子里突然有了人声在大喊。
“还有人吗!?赵家村的,你们还有人活着吗——”
温朝晏立即抽了门边的斧头,将姜晚澄安置在屋内后,自己则悄声走了出去。
姜晚澄还来不及将灶洞里的柴火熄灭,便又听到了敲锣打鼓的通报大喊声——
“县老爷来了青阳镇——县老爷来了青阳镇——你们不用再躲,不用再怕匪徒——”
“六百里外的营地,派了驻兵——六百里外的营地,派来了驻兵——”
“所有匪徒,皆被抓获,已经束手就擒——”
“所有匪徒,皆被抓获,统统已经束手就擒——”
“咚——咚——”
锣鼓彻响,骑马的传令小兵大喊着从赵家村的小道上策扬飞奔。
明明喊的是大喜讯,可是整个村子,却还是一片死寂,静悄悄的。
直到那小兵骑着马来到了这村中,唯一一家冒着炊烟的人家门外。
在院外看到一黑衣的高大郎君,小兵立即翻身下马问道:“这位郎君,这个村子的人,除了你难道都已经被那些匪徒给杀光了?”
温朝晏先将这小兵给上下打量了一份,并未回答反而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县老爷和驻兵,竟都来了?”
那小兵不知为何,不敢小瞧眼前这村夫,甚至有些莫名的畏惧于他。
小兵看出,此人气势不止冷酷,威武不凡,且浑身还充满了煞气……
小兵甚至有些怀疑,莫不是此人也是那匪徒?
他刚要摸上后腰的兵刃,那屋内就走出一娇弱女娘来。
那女娘半捂着脸,就站在门口,小声问道:“兄长,果真是县老爷来了?那些匪徒真的都被抓了吗?咱们从此不必再怕了?”
传令小兵这才松了口气。
硬声道:“自然都是真的!我们兵营的人,马上就要到此处了,你们都快些出来吧,不必再躲了!”
说完小兵就跨上了马背,调转马头迅速离去了。
又喊了几遍传令,小兵才前往了下一个村子。
姜晚澄见着人走远了,立即跟上了温朝晏。
“咱们要赶紧先通知胆大的郎君们出来,先把那些尸体抬开,不然吓着妇人和孩子们了!”
温朝晏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先前往了路途较近的赵良家。
赵良他们密道,已经有人闻声在门口探头探脑了。
看到温朝晏的出现,赵良等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