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回来后,便整日的醉心于自己的药材上面。
又是晾晒,又是炮制,还稀奇古怪的在书房里捣弄新的药丸。
封老说,他在研究一种新的毒药,所以他还带回了一些毒草、毒蛇和毒蝎子的尸体。
虽然都是死物了,但他怕误伤了温二郎,所以第一天就将温二郎赶出了书房。
温二郎无奈,只好到姜晚澄他们屋中外间打地铺。
还好,两间隔了帘子,且温二郎尚且年幼,所以也不必太过避讳。
封老屋内整日传出‘砰砰嗙嗙’的响声来,姜晚澄警告小奸臣和小妖妃,近段时间务必距离那里至少三米开外。
许是猎户临走时交代过他们,所以除了本就听话的雅姐儿,如今温二郎也乖顺了不少。
每日雅姐儿就逗鸡待崽,温二郎温书习字。
一大早温二郎就煮一大锅的稀饭,丢点蔬菜在里面,大家就能应付一整日的伙食。
虽然姜晚澄喝稀饭早就喝得口中没味,且清汤刮肠的,但这回她也想趁机将腿彻底养好,所以直到双手都拆了纱布了,她也没有急着下厨。
倒也并非整日的没事做,就每日没事翻一翻封老扔出来的医书典籍。
是的,封老扔出来的。
之前温二郎想要借读都不敢逾越的书,封老发脾气之时,竟全给丢了出来。
“气煞我也!!”
“又是些蠢东西……”
“嗬嗬嗬嗬,看我不给你们下一剂猛药!”
封老整日在屋内疯疯癫癫,开始姜晚澄还害怕,怕他发癫狠了跑出来抓了他们三个去试药,所以整日都精神紧绷,满心防备。
后来发现,封老发疯,也都只是在屋内发疯,他炼药闭关时,竟连房门都不肯踏出一步。
每日姜晚澄就将饭碗放在门口,等他饿了自然会出门取了碗,几口喝光后便又将碗原路放回。
封老不出门,只在那书房内造作,姜晚澄便也放下心来彻底不管了。
只是依旧不让温二郎和雅姐儿靠近半步,而她自己也只坐在角落的廊下,整日的翻着医术。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寒冬腊月。
腊月初八,腊八节。
屋后的小溪水面结了冰,温二郎拿起石头凿了一个洞,才取出水来。
姜晚澄对着水面照着自己的颈脖,发觉已无半点淤伤痕迹。
除此之外,身上别的伤口,也都彻底痊愈了。
手上和腿上的疤痕,也果真半点没留。
如今便只腿内的旧伤还需继续修养一段时日,但姜晚澄已经能丢开拐杖,缓慢的行走无碍了。
所以,一些家务琐事,便也接手了过来。
虽然温二郎近段时间任劳任怨的,但毕竟也才七岁的年龄,见他一双手都生了冻疮,姜晚澄总觉得自己是在虐待儿童,很是不忍。
所以隔着门窗还问了封老,是否有能治冻疮的药物,当时封老没吭声,但当晚就从屋内扔出一黑色的大丸子出来。
“扣指甲一块,遇温水化开,敷在疮伤处即可。”
温二郎手上的冻疮每日又痛又痒,不过还好发现的快,所以姜晚澄当晚就给他抹了上去。
第二日,温二郎的手便不再痒了。
第三日,第四日,已基本恢复正常。
姜晚澄拿着那不起眼,长得像颗煤球一样的黑丸子心想:这可真是个大宝贝,若是能批量生产,岂不是能发大财了?
不过,这东西本就是封老的,所以姜晚澄也只不过想一想而已,并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蹲在溪边,姜晚澄忍着冰水带来的刺骨之痛正在浆洗衣物,前院突然传来雅姐儿的惊叫声。
“啊——!!”
帮忙打水的温二郎丢开木桶,撒腿就跑。
等姜晚澄也着急忙慌的赶到前面时,才发现这兄妹俩正一起蹲在灶房的门口。
见她回来,温二郎和雅姐儿一起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
“阿姐,你看!小鸡,小鸡它孵出来了!”
小奸臣和小妖妃的脸上,皆是一脸明亮。
冬日暖阳,和煦的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浅浅金光。
“叽叽叽叽……”
一人手心一只小鸡,虽然羸弱,却充满了生机。
雅姐儿守得云开见月明,守了这些鸡妈妈整整半个月,终于等到它们孵出了鸡宝宝。
所以,她激动的又笑又哭,仿佛这是她的人生大事。
温二郎脸上也浮现着浅浅笑意。
他看着手心里连站都还不怎么站的稳当的小鸡,问姜晚澄:“这些小鸡能活下去吗?”
姜晚澄:“当然能了!有鸡妈妈的庇护,温暖和陪伴,还有你们的呵护,它们一定能活下去的!”
“叽叽叽叽……”
姜晚澄数了数,竟然有十二只小鸡。
这个数量,连她都很惊喜。
若是能批量成活,来年就能彻底实现鸡蛋自由了!
她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忍不住怜爱的摸了又摸雅姐儿的脑袋,还是她有耐心,整日整日的守着这些孵蛋的鸡,竟真的出了结果。
本小章还未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