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姜晚澄就见识到了现实的残酷。
打牌这种东西,会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手气。
智慧占四分,手气便要占六分。
猎户就像是她的克星,从他一上场开始,姜晚澄手中的牌便开始越来越臭。
连不成连,对不成姐妹。
三四六七,总是差个五。
三代,永远都是最小的几个数。
好不容易拿个王,永远是小王。
有一轮,手中最大的牌竟然只是个K……其余全部都是数字,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提会有炸弹这种天方夜谭的玩意儿了。
姜晚澄越打越心凉,最后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全部都被灭了。
温二郎却是‘哈哈’大笑,因为他的阿兄,带着他,已经将输出去的石子儿都给赢了回去……
姜晚澄开始沉着脸,完全不敢掉以轻性。
这个猎户,果真是个外表糙,但内里奸的。
竟然连另一个时空,现代文明的扑克牌都能瞬间掌握精髓。
这人,完全不能小觑!
突然,猎户收了手。
他将牌往面前一放,看向一脸得意的温二郎道:“二郎,时辰到。该去看书了。”
温二郎虽然很是不舍,但还是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纸牌,然后起身拿起书走到一旁去。
姜晚澄看着自己还剩下的十几个子儿,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输得太难看。
猎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女娘,明日还来吗?”
姜晚澄心想:她一个现代人岂会认输?
今日手气不行,难道明日还能不行了?
“来便来,明日就该轮到大郎君败北了!”
猎户:“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会恼的。”
姜晚澄:怎么觉得他在内涵自己?
不过,第二天,猎户再一次让姜晚澄认识到了,什么叫技术!
这个人,天生就是个竞技高手吧!?
说他是古代人,从未接触过斗地主,根本就没有人信!
姜晚澄气的将牌一推,“这个没意思,我们来玩别的。王七五三二,就咱俩玩儿!”
过了一会儿,她又推了牌:“不行不行,玩干瞪眼好了!”
“干瞪眼你……你也能……我就不信了,变色龙来不来?”
“拖拉机,我教你拖拉机好了!”
温二郎和雅姐儿在一旁看热闹,都看的嘴角直抽。
雅姐儿还悄悄问温二郎:“二兄,为何我觉得,大兄在欺负阿姐啊……”
温二郎偷偷看向兄长。
欺负?
明明兄长眼里的愉悦,藏都藏不住了。
从他记事起,好似就从未见过,阿兄露出过这般快乐又轻松的样子。
这个女娘……
从她来到家中,他们三兄妹的变化,都是肉眼可见的。
他与雅姐儿变得结实康健,阿兄也总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
雅姐儿如今开朗活泼,小脸红润有肉。
而他自己,也总算不是浑身只有那一把骨的单薄样子。
这一切,无不适这女娘的功劳。
最最重要的是,最近阿兄脸上的笑,似乎比前些年加起来的还多。
这一刻,温二郎才彻彻底底的在心底承认,这个如今还是可疑的女娘,她的突然闯入,似乎真的并非坏事……
姜晚澄输得一败涂地。
但她越挫越勇,每日都要和猎户玩上几盘。
也因着她翻出这扑克牌,日子总算没有那么难熬。
这一日。
姜晚澄发觉,她的葵水来了……
上一世,她也是到了上京才发觉,自己的葵水迟迟没来。
她一闺阁清白女子,自然不可能是有孕。
尚未被张赫宣带着去王府前,她便给自己瞧了大夫。
结果是受寒所致,月事不调。
上一世,她还调理了好几月,月事才姗姗来迟。
这一世竟然还没有调理便来了?
还好她第一次去镇上时,就给自己备着了月事带。
姜晚澄自己也摸不准是何缘由,连这件事和上一世都有了差别。
不过既然来了,总是好事。
就是外面天寒地冻,每次出去方便回来,都要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
但这事儿也不敢耽搁。
她扣紧棉衣,披上自己的条纹皮毛披肩,捂着肚子跑出洞穴。
外面白茫茫一片,冰雪毫无融化的痕迹。
姜晚澄刚一出洞,就狠狠打了几个牙颤。
找到平日里方便的地方,这里的地都快秃了。
但此处隐蔽,又能眼观八方,所以姜晚澄也只在此换上月事带。
刚刚起身捂住冰凉的屁股,姜晚澄却身影一顿。
透过密林,她瞧见正前方,好像有一道人影子。
猎户今日并未外出,那会是谁?
姜晚澄不敢耽搁,连忙刨下雪来盖住地面,然后紧急回了洞内。
猎户正在盯着温二郎练字,姜晚澄脸色发白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