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咽了口口水,牵扯的笑道:“山下方家村的人。”
温二郎似乎很满意她没有糊弄自己,又问道:“他们抓你干什么?”
姜晚澄:“我也不清楚。”
她当然不能把要抓她去给那张赫宣做通房小妾的龌龊说出来,那会污了稚童的耳朵!
“不过,我也没有给他们好处。我把他们扎伤了,逃了回来。”
姜晚澄将衣袖里藏着的发簪摸了出来。
那晚她虽然贸然出门着了道,但还好临出门前,她知道将之前藏好的发饰找出来藏在身上。
果不然,最后逃脱也靠了这发簪作为武器。
温二郎盯着那发簪上的血渍,很是满意。
这才坐下吃面。
手擀的面条非常筋道,量又丰足,还有白菜炒肉沫作为哨子,很是入味。
温二郎连汤汁都给吃干净了。
他擦了嘴,放下筷子淡淡说道:“等兄长回来,不会饶了他们的。”
姜晚澄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却又听得温二郎道:“不是为了你!那些人,明知你是我家远房表亲,却依然敢骑在我们头上肆意妄为的作恶!”
“如此轻视,作贱我们温家,实乃可恶至极!”
小少年,捏紧了拳头往桌上狠狠一锤,目露凶光。
发泄完,他便起身又回房去读书了。
姜晚澄眨了眨眼,看向雅姐儿。
雅姐儿口中还塞着满满的面条,囫囵吞下去后,也捏着小拳头愤愤道:“我要打死他们!为阿姐报仇!”
姜晚澄‘噗嗤’一声,既哭笑不得,又感动万分。
平日里那温二郎嘴毒的像个炮仗,没想到这一回,他竟会想要为她出头。
谁说小奸臣就没心了?
或许他依然对她充满防备戒心,但至少,也没有那么厌恶反感了吧?
姜晚澄烧了一大锅热水。
水缸里都空了。
她关门封窗,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才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衣服,也是温二郎给她洗干净的,不然她还没得换洗的衣服。
这又让姜晚澄对他很是刮目相看了一番,本想亲自去谢谢他,但想到他别扭的样子,姜晚澄又忍俊不禁。
心底里打算,往后他便是嘴巴再毒,她也还是忍忍得了。
姜晚澄杵着拐杖,忙活了一上午才把水缸填满。
拆了床上沾了泥巴的被褥枕头,姜晚澄又将它们洗了出来。
时间不够,午饭也就随便煮了点,吃了点红薯粥。
吃饭时,温二郎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去柜子里摸出来两个蛋。
“你不是要它们吗?”
姜晚澄一脸惊喜:“下蛋了!?什么时候下得?”
温二郎将鸡蛋又小心翼翼的放下,“昨日。不过今日还未曾下下来。这两只鸡,不太正常?”
姜晚澄也摸不清它们为何下蛋的效率如此低。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山下方家村卖他们这两只鸡的人家,定是心知肚明的。
“不如……我们自己去镇上买两只去!?”
温二郎‘咻’的抬头,紧盯着她:“自己,去镇上?”
雅姐儿也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激动的望着姜晚澄。
“阿姐,我、我能跟着一块儿去吗?”
姜晚澄惊讶的看向他们:“莫不是你们,长这么大……还从未曾去过镇上?”
温氏兄妹俩齐齐摇头。
温二郎:“兄长说,外面拍花子多,待我们再大些,会带我们去瞧瞧的。”
所以,他们长这么大,目前除了这座巫山和山下的方家村,哪儿也未曾去过。
姜晚澄很是遗憾:“可惜我们身上都没银子。不然我就带你们去瞧瞧!让我想想……”
下午,姜晚澄又将之前拉下的药喝了起来。
她虽然睡了几日,但精神气反倒好了起来,还带着雅姐儿去林子里捡了一会儿木棍子。
然后,姜晚澄就在某颗树下,看到了一窝的菌子。
姜晚澄激动的丢了拐杖,趴在那窝菌子前‘哈哈’大笑:“我怎么给忘了,秋天,就是菌子的季节啊!哈哈,哈哈哈!我们发财了!”
雅姐儿懵懂的望着姜晚澄,小声嘀咕:“阿姐怕不是疯了?”
越想越怕,一个转身,雅姐儿像兔子似得往回跑,边跑边喊:“二哥!二哥!阿姐她发烧发糊涂了,她疯了,她疯了!!”
等温二郎拉着雅姐儿一起回来时,姜晚澄已经站起身,一脸神采飞扬的正等着他们。
“快把篮子和镰刀拿来,今晚咱们吃菌子锅!”
想起那一锅的鲜美,姜晚澄就馋的咽口水,
温二郎看了眼那窝菌子,又冷冷盯着姜晚澄道:“兄长说过,菌子有毒,随意乱吃会中毒身亡,你是何意!?”
姜晚澄叉腰,闻言仰天‘哈哈’大笑:“那是因为乱吃有毒的菌子,当然会毒死人了。但不巧,我正好就识得不少能吃的菌子!”
“它们味道鲜美,比肉还香,比人参还补!”
“而且这一窝,可是最最鲜美难得的鸡枞菌啊!!你们知道,你们从前到底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