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端王气极的样子,姜晚澄心中冷笑。
装不住了吧?张赫宣。
上一世,她在离开猎户家后下山的路上遇见了端王。
彼时,他也是同部下走散,并且受了一些小伤,一看便是落难了的贵公子。
看到他虽然深陷狼藉,但依旧温润俊逸的样子,她便对这神秘的古代男人充满了好奇。
哪里知道,这人其实是一头人面兽心的恶狼!
虽然他并未告诉过她,他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姜晚澄不难猜出,他是被什么人给刺杀了。
虽侥幸躲过一劫,但他身无分文,又逃身荒野,浑身只有拇指上的一块扳指价值不菲。
姜晚澄救了他。
给他吃了自己包裹中唯一的一个烤红薯垫了垫肚子,并带着他去了镇上。
用扳指换了银两,入住客栈,请来大夫。
最后,部下和仆人找来,他们才得以顺利回京。
这一世这些当然都不会发生。
他的部下或许依旧会找到他,但其中再也不会有她姜晚澄的身影。
这一世,就是这碟子香酥鸭,他也不配!
当然,姜晚澄自己也吃了两块香酥鸭。
一块雅姐儿分给她的,一块是猎户夹给她的大鸭腿。
“以形补形。”
猎户说完便啃红薯去了,姜晚澄喜滋滋的吃着香酥鸭腿,果真不错!
特别是看到那贱男人一脸菜色的模样,她心中才终于有了一丝丝畅快。
翌日,姜晚澄并未早早起身。
因为猎户要住在灶房里,所以昨晚他提到,他起身做早饭便是了。
睡了一晚硬板凳,猎户便又随便糊弄了一顿。
又是菜叶子稀饭,这一回,米稍微多了些。
姜晚澄和雅姐儿都要喝汤药,这药也是猎户每日早起熬好的。
一大早,药香味就飘满整个院子。
姜晚澄端着药喝下去后,发现雅姐儿还抱着药碗苦着小脸,没有动作。
姜晚澄将她拉过身来,问道:“雅姐儿可是觉得药苦?”
雅姐儿犹疑着点点头,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望着她:“阿姐,为何我也要喝这苦药?我的腿也没有受伤呀!”
姜晚澄笑着安抚她:“这是给雅姐儿调理身子的药,虽苦,但苦口良药呀。”
雅姐儿:“可我究竟是哪里病了呀?阿姐,我能吃能睡,能跳能跑,那虎妞的娘说我是贱命皮子,怎么折腾都不会死的。我是么?”
姜晚澄愣了一下。
心底对那口出恶言,做出恶行的寡妇林巧儿更是气愤、憎恶!
姜晚澄一把搂紧雅姐儿:“她说的都是胡话!”
“雅姐儿那日可看见了?大家都在讨伐虎妞她娘,将她带回去,好好的惩罚她了!”
“她对你做的事,对你说的话,统统都不作数,是骗你这个小孩子的!”
“雅姐儿可是两个兄长,如今还有我这个阿姐心中,最最可爱、重要的小女娘了。”
“雅姐儿是珍宝,是明珠,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可信虎妞她娘口中胡诌之话?”
“雅姐儿往后要自己分辨,他人恶言,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雅姐儿一脸懵懂。
“要如何分辨?”
姜晚澄:“遵从本心。”
雅姐儿似懂非懂。
但不知为何,她一直以来幼小而又残缺,空寂而又茫然的心灵,在这一刻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充盈的力量……
暖暖的,让她觉得好舒服。
雅姐儿埋首在姜晚澄怀中,肆意的撒着娇。
姜晚澄哄着她,终于还是将药喝了下去。
姜晚澄对温尔雅又多了一分心疼,心想:看来上一世,这林寡妇之事还是在温尔雅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不知与她后来嚣张跋扈、乖戾的行事风格是否有关呢?
这一世,自己刚刚那番话,不知又是否让她得到一丝的安抚。
姜晚澄不知,她刚刚那番话,让门外正巧路过的端王张赫宣也听了个正着。
他实在没料到,这粗俗的女娘,竟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分辨他人恶言,遵从本心。
若他幼年时也有人能对他说这番忠言,他又如何会吃后来那些苦?
端王更是疑惑:能说出这番话的女娘,又怎会是昨夜那副粗俗村姑的模样?
这女娘竟然捉弄于他!
端王眯起双眼,对这家人重新审视了起来。
雨过天晴,一大早,太阳就将泥泞的地面晒的渐渐变干。
姜晚澄杵着拐杖陪着雅姐儿来到外面的草地上。
看她摘花,追蝴蝶,很显然,雅姐儿活泼了不少。
猎户一早便出去了。
温二郎依然是在房中读书,偶尔抬头看向窗外妹妹的身影,他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样。
“嘻嘻,阿姐,送给你!”
雅姐儿又给姜晚澄摘了一捧花,姜晚澄高兴的接过,却在这捧花里发现了一根野葱!
姜晚澄顿时激动不已!
“雅姐儿,你这是在何处摘来的!?”
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