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这一哭喊闹开,在场所有妇人个个儿目瞪口呆,一时都慌了神。
这温大郎虽然平日里和弟妹远居山上,但每年也有那么几次,猎到好东西会给村中分享。
真要惹了他,那不是这点儿好处也没了?
更何况,这村中谁不是要脸的平头百姓而已?
谁想被安上诬陷良家女子名声,害死人的赖名?
立刻就有年轻妇人喊道:“都是寡妇林巧儿!是她张口胡扯,才害的我们误会了女娘一场啊!”
为首的陈婶儿立刻一把又将姜晚澄搀扶起来。
并好言劝道:“女娘糊涂!若真是误会,解开就好,何必寻死觅活呢?”
“就是,就是!女娘,莫要想不开啊。真有那诬告你的人,我们替你做主就是,你可千万不能做出这等傻事啊!”
一群人拉着姜晚澄开始劝解,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就在此时,猎户温大郎带着一外村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那中年男子和温大郎其实早就回来了,而且,他们站在暗处看足了这一场戏。
那中年男子的眼神在哭戚戚的姜晚澄脸上盯了盯,他‘哈’了一声。
“你们这些妇人真是胡闹!这女娘面容娇贵,肤若凝脂。一看便是那养尊处优娇养长大的闺中女子,怎被你们攀诬成那妓子!?”
“更何况,那妓子的画像我倒是真的见过,和这女娘完全不能相比,如何攀扯牵连上的!?”
“真是恶毒!”
一清白女子,被扯上妓子的名声。
若是无法洗清嫌疑,岂不是真的一辈子尽毁?
被一陌生男人骂的狗血淋头,一群妇人顿时都抬不起头了。
陈婶儿见他面生,犹疑着问道:“你是何人?这是我们方家村的误会,关你何事?”
有人却即刻认出惊呼:“是隔壁赵村的赵大夫!”
众人倒抽一口气!
赵大夫在镇上开了个医馆,怎么今日跑到这里来了!?
很快她们又想起,刚刚姜晚澄好似杵着拐杖从屋中出来的!
所以,这大夫是温大郎去给这女娘请来家里的!?
她难道真是他远道而来寻亲的表妹!?
陈婶儿为首的众妇人顿时煞白了脸。
这大夫没人敢去招惹,毕竟谁家都有生病发疼之事。
可这次真叫别人看了笑话,传了出去,族长知道了岂会饶了她们今日这群妇人!?
陈婶儿立刻一拍腿,大喊着道:“天爷!真是天大的误会呢!林巧儿!抓住她!”
人群末尾的林巧儿眼见计谋败露,正准备逃跑就被抓了个正着。
被扭到前面来,林巧儿还在诡辩:“我、我也就是一说而已,是各位婶子、嫂嫂们误会了……”
陈婶儿气的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你别以为你的那点儿心思,我们谁不知道!?你一个寡妇,敢肖想温大郎,还要问他愿不愿意呢!”
被捅破了心思的林巧儿脸红如同滴血。
“我、我没有!各位婶子、嫂嫂请饶了我……我真的没有……”
“平日里,就是大郎请我帮忙照看二丫,我偶尔送点食物上山,我们并无过多来往……”
这还叫并无过多来往?
一个丧夫,一个未娶!
孤男寡妇如此来往,这是要做实温大郎和她的事实了?
姜晚澄抬头望向温大郎,目光依然做出凄哀模样。
她原本只是好奇这事儿落到他头上,他要如何应对。
却不想,他冷硬的目光正好与她相撞。
呃……
姜晚澄大有一种,充当表妹竟被抓包的羞耻感。
这种时候了,他还在介意她冒充身份之事?
姜晚澄有一丝紧张,怕这猎户真的完全不给面子,捅破了她的谎言……
猎户又缓缓错开目光。
“平日里劳烦嫂子照看二丫,我也给过相应报酬。嫂子送过的食物,我也礼尚往来送过生肉还清。确实没有过多来往。”
猎户的话,让林巧儿血红的脸,瞬间又变得煞白。
他这是彻底撇清他与林巧儿平日里的谣言了!
当下村妇们看林巧儿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鄙夷、戏谑、厌恶和讥讽。
原来这婆娘,平日里就爱乱传风言风语的,人家温家大郎压根就没瞧上过她!
也是,现如今又来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嫩表妹,谁还看得上这嫁过人的寡妇了?
林巧儿被猎户的这两句话,刺激的脑子嗡嗡作响。
怎会如此?
明明,明明就该是她嫁给大郎的呀!
头上的这些目光将她盯的抬不起头,一腔怨愤根本无法压抑。
林巧儿抬头,目光充满怨毒的盯着姜晚澄。
“是你……都是你——!”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屋檐之下,难道不会发生越矩之事吗?这和男盗女娼有和区别!?”
“大郎,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的良配!”
“你的表妹,她路途遥远而来,指不定路上早就失了清白了!那还不如要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