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应该的应该的——”话音没落,寒风袭来,险些扑灭炉中火焰,李不咎冲出屋外,传音入密道:
“都爬起来,夜游神来了。”
“陈玄商你他妈……不要拿老子的床单擦口水!”
声音中灌注了妖力,听起来隆隆震耳,白芙蓉赶紧喝干茶,随着几只妖怪冲出来。
开门一阵寒风吹透了衣衫,白芙蓉搓搓鸡皮,白福贵揉着眼睛拔出穿云剑。
夜空高远,月朗星稀,云层掩映间,金色月光朗照蔻陵城,满地银霜。
然而细看,混杂在地面月光间还有细密的红线,纵横相交,不干涉沿街屋宇,只平铺在了青石街道上……除了星际酒馆的屋子。
那红线有生命般,碰了碰酒馆的屋基,戳不动,接着一溜烟儿绕了过去,接着往后面街道铺展。
红线: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嗬,瞧这一幢庞然大物,占街占的理所应当,堵路堵得严丝合缝。
酒馆人:“……”
远远的,长街尽头,有缓慢的咚咚声传来,时断时续,打更的人来了。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占街找死噢……”
“你麻痹还占街……”
遥远喊声传来,听来细弱袅袅。
一点人影出现在青石长街尽头。
地青暑吟诗道:“一片孤城万仞山啊,感谢王之涣给我此情此句。”
白芙蓉:“……哪来的山?”
白福贵哀嚎:“啥孤城啊,分明是关门打狗吧。”
陈玄商咕咕叫:“这夜游神好小一只啊。”
李不咎:“……你们咋骚话这么多。”
阴三峤:“注意,来了。”
来人确实不壮实,体型纤巧,踩着月光缓缓而来。
她一身黑衣,满头银发却面目稚嫩,分不出年龄还偏生眼睛蒙着布条,压根瞧不见鱼尾纹,敲着梆子咚咚梆梆走了过来。
酒馆一行人看的浑身发冷。
白福贵牙齿打架,抖抖索索道:“她,她她她这夜游神……她没有影子哇。”
地青暑蹙眉:“影子是阴性力量,这夜游神是阴阳家修士,收了影子,不稀奇。”
夜间打斗,月光之下还得藏匿影子,实在是麻烦至极。
白芙蓉眼角一抽:“那,这蔻兰走路脚不沾地,也是阴阳家的法术?”
地青暑:“……”
地青暑迟疑道:“可能吧。”
夜游神眼睛蒙着布条,也不知是真瞎还是脸上长鸡眼了,夜风吹起丝缕银发,荡起不详的墨色法力,只听她软叽叽笑道:
“异乡人啊,我猜你们第一次在蔻陵城过夜?”
酒馆人:“……”
酒馆人不约而同对视,心道,好幼齿好萌的声音。
夜游神还在絮絮叨叨自说自话:
“不知道宵禁令怎么写的吗?”
“那还真是可惜了。”
“宵禁后,家家闭户,禁止夜游。”
“违令占据街道者,必遭惩罚。”话落,她音色陡然一转阴冷,手中梆子重重锤击地面,轰隆一声巨响,浓郁的黑色从阴沉木低端爆炸开来,窜飞空中,结成弥天大网,朝一行外乡人扑来!
酒馆人一行人神速拉开阵势!
地青暑拔剑蓄力,立在白福贵身前,面目绽放金光厉声喝道:
“古语有言——”
“——不知者,无罪!”
话落,狂言技触发,灿烂金光霎那炸开,包覆住白福贵,夜游神的黑色法力竟不得近身,随后地青暑脸色白了一瞬,开始与黑色触角缠斗。
李不咎蹙眉,心道这夜游神白日法力一般,却夜间如此神通广大,并非不敌却也十分棘手,说完,翅膀一挥,雪白妖力朝蔻兰袭去。
蔻兰冷笑:“这位大人欺负我小女子目盲不能视,就朝脸上打,真是十分有风度呢。”随即,黑色法力侵蚀李不咎的妖力,速度之快令人色变。
两个打手后方,白掌柜咬指头深思。
她眼神遛向了占街的木屋,发觉那些红线还在如触角般触碰木屋底端,左碰碰,右摸摸,动作很童真意思很有趣。
白芙蓉:“……”
白芙蓉击掌:“我明白了。”
夜晚是阴属性能量的天堂,阴阳家修士不愧是夜游神专业户,李不咎发觉只要是有阴影的地方都能被这小小夜游神利用,不由大为光火,他一翅膀把后面看戏的火系神兽陈玄商拍过来,喝道:
“吐火,弄死她!”
陈玄商被卡住脖子,咔咔咳嗽,刚张开嘴,一股黑烟袭来,冲进他嗓子眼。
陈玄商:“……”
陈玄商发出惨叫,声音尖锐如被割了蛋的公鸡,划破夜空。
夜游神闻声瞳孔紧缩,飞速后退,仿佛那不是声波而是火焰,灼烧了她一般。
李不咎本来还心焦于鸡仔被伤,见此畅快大笑:
“雄鸡报晓天下白,夜游神,你这辈子就没法出现在阳光之下。”
“鸡叫的感觉怎么样?”
还没笑完,陈玄商惨叫变成了干咳,叫不出声了。
李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