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是何法子?”
樘华笑着摇摇头,“还未准备好,天机不可泄露,等过段日子你便知晓。”
江平原见他这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再多问。
樘华信归信奶兄,却未将自己情况和盘托出。
他住正房,江平原住西厢,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樘华将门窗闩好,又在被子里塞了几件衣服,将被子弄鼓起来,放下蚊帐,做出有人在蚊帐子里安眠的模样。纵使奶兄有事找他,从窗缝隙里瞧见这幅景象,多半也会以为他睡得死,不疑别的。
弄好之后,樘华轻手轻脚打开门,进了阮时解书房。
阮时解一见他这样,眼里带出了点笑意,“今天发生什么事了?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意。”
樘华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先生,我奶兄来了,正与我住同个院子。”
“奶兄?”
“就是我姆妈的儿子江平原。”樘华轻轻拍拍胸膛,轻叹道:“他来了,我便得跟做贼一样。”
阮时解好笑。
樘华解释道:“他素来谨慎细心,我不得不小心些,若他发现我不在,多半要破门来找我。”
阮时解:“就算他觉得不对,第一时间也是先敲门。你仔细听听,在这里能不能听到你那边的动静,要是能听到,你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咦?我听听。”
樘华原本迈出来的步子又往回缩了缩,整个人半趴在门上,听那头的声音。
阮时解见他凝神静气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见他听了好一会,才问:“听得见么?”
樘华迟疑,“好像能听见蛙声。”
“下次再试。”阮时解招手,“先换鞋,我们准备学习。”
樘华点点头,换好鞋子后,浑身汗意已经下去了些。
他四下张望,“先生,这里好凉快。”
“天气热,开了空调。”
“空调”这两个字樘华在《道德与法制》上看见过,略一回想,就明白了,他眼睛晶亮,四下望去,见墙角立着那长条事物,伸手一指,问:“先生,那便是空调?”
“对。”阮时解站起来,带他到空调前,“你将手放到吹风口,看能不能感觉到什么。”
樘华伸出手掌,小心翼翼放到吹风口处,转头惊喜道:“果真是凉风!”
他用过吹风机,风吹出来温热,这空调吹出来的风却带着些凉意,仿若春风秋风,却又比春风秋风要柔和得多。
樘华站在空调前,浑身暑意消逝而空。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先生,你们这里真好。”
“嗯,是挺好。”
两人静静吹了一会空调,坐在书桌前开始学习。
樘华学习素来认真,经过这些时日,他对现代的了解突飞猛进,连一手硬笔字也已写得风骨支棱。
他正宗童子功,自小练毛笔字,毛笔字不说写得极好,却也不差,再换成硬笔,上手极容易。
然而再仔细一看,这硬笔字里头,多少带着阮时解的风格。
两人完成今天的内容,樘华问:“先生,我奶兄来了,日后便能抽出空,我们要去买布来染么?”
阮时解问:“你现在还是那四十多两银子?”
樘华点头,“这几日都没怎么花钱。”
阮时解沉吟道:“染布不急,你们那里都有什么颜色的瓷器?”
“瓷器?”樘华想了想,“雪白、碧青、青花,还有我便不知了,家里摆着的大抵便是这几类。”
他回忆,“王妃院里还有个粉色花樽,父王院里有个梅枝瓶,都是上面赏赐下来的东西。”
阮时解问:“彩瓷很贵?”
樘华点头,“具体价钱几何我不大清楚,不过应当不便宜。”
“这么说来,彩瓷大有可为。”
“先生,彩瓷是指青色、粉色那些瓷器么?”
“这些算彩瓷,彩瓷却还有许多。”阮时解带他到大书桌后面,开启电脑搜瓷花瓶,“你看看这些。”
樘华凑过去,屏幕上满是各种形状的花瓶,黑、蓝、绿、粉、黄、红……每个大颜色又有深深浅浅各种不同颜色,琳琅满目,姹紫嫣红。
樘华傻眼了,“先生,怎么这些瓷颜色怎么那样多?”
“这也是知识之一,你以后会学到。”阮时解笑了笑,问:“如果将这些颜色的瓷瓶拿回去,能卖出去么?”
“能!”樘华斩钉截铁,过后他又小声问:“先生,这些瓷贵么?”
“不贵。按你们那里的价钱,大抵几十铜板到几百铜板,便宜的几个铜板便能买到一个。”
樘华嘴唇微张,晕乎乎道:“莫说几个铜板几百铜板,就是几千铜板,拿去外头一卖,亦能轻而易举卖出百倍千倍的价格!”
樘华仿佛见着了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