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同意!”
这二重奏显然来自单道人本人和张桢这个冤大头。
贺几道也不意外,示意差点跳起来反驳的张桢,“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桢按耐住自己急语反驳的话,吩咐庙中诸鬼吏一声,在一众鬼八卦又好奇的目送下,领着贺几道和单道人回了家。
陶三望胆子最大,他问道一旁的尚青:“那个道长是谁啊?为何他一进来,我见你们脸都绿了?”
弄得他也不敢稍有异动,所以整个城隍庙才陡然一寂。
显然这个问题,新来的鬼和人都想知道,连一直默默做事的杨时和书生鬼都竖起耳朵,等着尚青回答。
“很厉害的剑仙,不、不,还没成仙,总之,别惹他,绕道走,做亏心事的时候千万别被他抓住!”
尚青语无伦次地说到此处,想起贺几道才走没多久,该不会还听得见他说话吧?
这个念头吓得他心头一哆嗦,立马住嘴,急忙催促陶三望道:“走,咱们快去巡逻,看看有没有阴魂跑出地府作恶!”
陶三望糊里糊涂被尚青拉出了城隍庙。
“理由呢?贺道长你,你怎么想起这一出的?”张桢好容易忍到进家门,立马开口要理由,并表示很不理解。
“我需要一个地方管束我这位师伯。”贺几道很认真的说道。
张桢噎了一下,她自认为并没有这个能力,试图打消他的念头:“贺道长,您那位师伯一剑就能撂倒我,且心中视我为仇,你觉得我能管束住他?!我并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哪知贺几道看着张桢十分肯定道:“你有。”
并双手揖一礼,“给张生添麻烦了。”
张桢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位贺道长从哪里来的对她如此信任。
贺几道直接点明他的理由:“我这位师伯心性狭隘,修道路越走越窄,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身死道消,顺带还要连累整个玉昆山。进你的城隍庙后,对他多加约束,看还有没有机会重回正道。”
张桢此人颇为奇异,不管是误打误撞也好,还是真的能未卜先知也罢,很擅长消解因果。
一旁完全被忽视的单道人,听到此处满脸不服气,他还在一旁呢,这个讨厌的师侄当着面就这么贬损他,简直岂有此理。
他立马破防大骂:“我身不身死,走不走正道关你屁事,我单行道乐意,要你多管闲事!”
张桢的注意力立马被单道人的那句“单行道”给分了过去,下意识问道:“单什么?”
贺几道稍微疑惑回头,看着张桢:“我师伯姓单,道号行道,有什么不对吗?”
张桢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压下要出声的嗤笑,“没有不对,就是觉着“行道”这个道号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再配上单这个姓,很不错。”
哈哈哈!张桢此时心内的小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不行了,让她暗中笑会儿。
贺几道挑挑眉,看着张桢面有忍笑,知道她没说实话,也随她去了。
单道人又不是瞎子,见张桢明显是在嘲笑他,立马恼了,想要放一句狠话逞逞威风:“你再敢笑,我割了你的舌头!”
可惜,话音才落就被贺几道盯住,这个师侄很认真的建议他道:“我建议师伯最好将这句话收回去。”
单道人神情高傲,暗呸了一声,压根不打算理会这师侄,他虽然打不过他,可他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别以为他会怕他!
“看来师伯是打算油盐不进了?”
单道人冷哼一声,神情嘲弄,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贺几道一贯是不喜欢废话的,转身直接问张桢要道:“将生死簿拿出来。”
张桢一脸莫名,这又关生死簿什么事?不过到底依照贺几道的意思拿出了生死簿,眼看这是要收拾单道人,她干嘛不拿!
贺几道接过生死簿,对着单道人要求道:“在上面签下你的名录。”
单道人神色先是一愣,接着气红了脸大骂道:“贺几道,你休想!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谁才是你师伯,你、你做梦!”
张桢也不是很明白,贺道长要单道人在生死簿上签名录做什么?或者说能做什么?
贺几道神色淡淡,任凭单行道这位师伯气急败环,见他终于骂完了,几分清冷继续说道:“我并不是在和师伯你商议,掌门师伯将您的事全权交予我处理,单师伯这么多年的所做作为不可能有正果。”
“所以,我如今给师伯两个选择,第一个在这本生死簿上写下你的名录,以后归张生节制,在中州郡做走无常一纪,尽力消除欠下的业果,纵然不能消除业果,也请师伯不要连累玉昆山的前途。”
“第二个,我一剑送师伯去轮回,您的魂魄我会亲自护送渡过奈河桥,下一世定然早早将师伯收入门下悉心教导,欠下的业果让天道安排你偿还,几世偿尽,几世再引你修道。”
张桢目瞪口呆听完,心中只有一句话:我擦,好狠!
并在心中有了几分明白,为何城隍庙中的一众鬼吏如此怕这位贺道长。
单道人一张脸上青青白白,最终定格成一片愤怒的青红,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