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昕很快发现,按着她惯有的作息,比如早上九点之后才来办公室,中午叫外卖,晚上下班超过八点,虽然是上下楼,但和许孟阳打照面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更无须说,她还要经常外出,并非天天来办公室报到。
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她一次都没再见过他。
这栋写字楼用的是公共卫生间。这天下午,夏昕去上厕所时,发觉门前竖了个维修的牌子,只得去楼上解决。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电梯口准备下楼时,她目光不经意瞥到旁边公司指引标识上的“匠意建筑事务所”,脑子一抽,两只脚不由自主启动,顺着箭头方向,拐进左边走廊。
写字楼一层有六个单元,三号是每层最大的办公室。
她鬼鬼祟祟来到803的玻璃门前,好奇地朝里面张望。
前台正对着大门,墙上是匠意建筑事务所的标志,设计独到,颇具风格。
斜前方摆放着一张黑色三人沙发,沙发旁边是两盆蓬勃的绿植。整个前台的空间已经赶得上他们办公室一半大,装修得十分雅致,不愧是建筑事务所。
前台左侧是另一道玻璃门,通往里面真正的办公区。
此时前台员工估计是有事离开,位子空着,夏昕便大胆地推开门,好奇地想看清楚里面办公区的模样。
只可惜玻璃门是毛玻璃,完美隔绝了外面的目光,听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她赶紧往后撤退。哪知还没退到门口,背后忽然撞到一个人,阻拦了她继续往后的脚步。
“不好意思。”她忙回头道歉,最后一个字却因为看清来人后,卡了一半在喉咙。
许孟阳神色平静地看着她,问:“找人?”
“啊?不是。”夏昕抬手尴尬地比划了下,“我们楼层的厕所坏了,上来用厕所。”
许孟阳微微侧身,朝门外走廊左边指了指,道:“这里不是厕所,厕所在那边。”
鉴于此处是八楼,夏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到地洞遁走,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哦,谢谢。”然后又欲盖弥彰般清了下嗓子道,“这是你们办公室啊?”
许孟阳点头:“嗯。”
夏昕道:“环境挺不错的。”
许孟阳看着她不说话。
夏昕指指左边:“那我走了。”
几乎是逃也般离开。
一口气跑下楼,回到办公室,她才重重将那口提着的气喘出来,并为自己的好奇心后悔不迭。
刚刚她那鬼鬼祟祟在门口偷窥的模样,也不知道被许孟阳看去了多少。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打探他的情况?
好吧,她承认确实如此,但本质还是好奇,并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因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她怒而加班,一口气干活干到快九点才离开办公室。
这栋写字楼加班不算严重,这个时候出来已经没什么人。刚刚走出旋转门,一抬眼,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一道熟悉身影。
那人像是有感应般,在她出来时,回过头。
命运的奇妙之处就是如此,之前一个星期没见,今天一天又连着见两次。
夏昕还没完全从下午的尴尬中走出来,有点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为了显得自然,故作轻松地主动跟人打招呼:“现在才下班?”
“嗯。”许孟阳回过头继续捣弄手机,回得言简意赅。
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夏昕又随口问:“是在等人吗?”
许孟阳摇头:“在叫车。”
“今天没开车?”
“嗯。”
夏昕脑子一抽,问道:“你住得远吗?要不然我送你一程。”
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合适,只等着他客套拒绝后道别离开。
哪知许孟阳抬头看向她,点点头道:“不远,那就麻烦了。”
夏昕:“……不麻烦。”
三分钟后,许孟阳坐上了夏昕的副驾驶。
夏昕深感自己今天两次不经大脑的行为,很像是要吃回头草的意思——如果许孟阳算得上回头草的话。
但她敢对毛爷爷起誓,自己真的是抱着一颗再纯洁不过的心思,绝没有对他有任何心怀不轨居心不良。
“你住哪里?”她打开导航问,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许孟阳简单报了地址。不是他从前的家,也确实离这里不算远,估计开车过去不到半个小时。
夏昕启动车子,想到以后可能很长时间都会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直这么不尴不尬。于是她主动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许孟阳:“还行。”
他回得很简单,也没顺势反问她一句,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
夏昕一时没想好要再说什么,而许孟阳显然没打算没话找话。狭小的车内,就这样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
过了片刻,夏昕伸手打开车载收音机:“想听点什么吗?”
“随便。”
“哦。”
她装模作样地调频道,在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是林茵的节目?”
林茵当年读的是播音主持,她听说她毕业后进了市电台做主持,但从未听过她的节目,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