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绸有毒?”听到东方聿的禀报, 卫谦与阮檬异口同声,同时皱了皱眉。
相比较而言,阮檬的语气比卫谦显得更急切些。他们之前的确对彩绸有所怀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谁也没往有毒这件事上想, 不然也不会亲自去挑选小半天了。
如今想来,阮檬实在有些后怕。他和卫谦对彩绸都是很好奇的, 说买来给软软做衣裳, 那是随便一说,宫里的孩子反而不敢用太新奇的没经过很多人用过的物件, 因为冒不起这个险。
可彩绸本身的质量问题, 他们是真的没有怀疑过,还想着那些东西研究过了就能分发下去,也算是出门路上买的特产了, 好歹是个纪念。
但是东方聿这话一说, 阮檬顿时有点慌了,他们今天挑选布匹都是亲自动手的, 他也就算了,不过随意摸了几下,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可卫谦现在是特殊时期, 真的没有关系么。
比起阮檬, 卫谦担心的方向又有所不同了, 田五说彩绸可能有毒, 他是如何发现的?自己发现的,还是他哥田三发现的?张家人知道么?田三的死因是否于此有关……
“不是所有彩绸都有毒,而是养蚕时下药的比重必须掌握精确,但凡哪个步骤出了岔子,又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后果……”东方聿反复审问了田五多遍,他才吐出了这些实情。
阮檬不关心如何养蚕,他更在意所谓的毒性残留是怎么回事,对人体究竟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于是不等卫谦开口,他便问道:“有毒的彩绸会造成什么后果?”
“据田五所说,遗留的毒性不算烈性,也不会致命,只是长期接触的话,人的皮肤可能会干燥脱屑涩痒泛红,严重的还会出红疹甚至开裂,若是小孩子穿了,反应可能会更明显。”
阮檬闻言略略放心了些,他们接触彩绸的时间不长,主要是上手摸了摸,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待会儿还是得把严蒲传过来,让他给卫谦好好瞧瞧。
卫谦紧蹙的眉头并未因此有所放松,他凝眉想了想,又问道:“最早发现这件事的人是谁?是田三么?张家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殿下的话,的确是田三最先发现的。那时彩蚕养殖已经颇具规模了,张家投了不少银子下去,正是等着回收成本开始盈利的时候,谁知田三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卫谦仍是皱着眉,沉声道:“此题无解么?”他听得很清楚,东方聿说过两次了,药物控制不准会导致彩绸带毒,难道就没办法控制好这个下药的过程,那样岂不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也不能说无解,就是成本太高了,张家不愿意而已。”在东方聿的威逼利诱下,田五基本是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都说商人重利,若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张家不愿增加成本,阮檬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彩绸有毒这就不是小问题了,若是穿了彩绸做的衣裳的人都出了问题,他们难道不会砸了牌子?
许是看出了阮檬的疑惑,不等他开口东方聿就回道:“不是所有彩绸都有问题,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每天穿着彩绸,所以出问题的几率并不高,可要是增加工序,成本却会翻上几番。”
话至于此,卫谦和阮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阮檬甚至想到,彩绸后来消失地那么彻底,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田三可是被张家人害死的?那两个张家的下人怎么说的?”在卫谦看来,张家人要害田三,也不是没有理由。
东方聿拱手回道:“田五坚持认为田三是张家害死的,原因是他发现彩蚕有毒,不敢再做下去了,可张家不愿意,他们投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前功尽弃是要伤筋动骨的。”
“田五呢,他以前知道这件事吗?”阮檬心里还有个疑问,打算向东方聿求证。
“彩蚕可能带毒的事田五是知道的,可田三的死因他起初不知道。”比起兄长,田五做事更没下限,两边的合作也算愉快,“但是田五后来知道了田三的死因,他就有点怂了。”
原来是狗咬狗,阮檬顿时无语了,他对张家与田家的纠葛毫无兴趣,但是那些已经售卖出去的可能带毒的彩绸该如何处理,却是个不小的问题,他转而问卫谦:“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还能如何?自然是依律移交当地官府。”卫谦苦笑道,觉得这一路实在有些心累。
阮檬自然不想卫谦管这些烦心事,可又对此有些不放心:“此事可大可小,他们真能处理好?”桑阳不过是个县,可这件事的影响远不止于此,他怕他们处理不妥。
卫谦想了想,蹙眉道:“那就让孙意留下来,盯着他们点。”没有卖出去的彩绸好说,直接销毁就是了,关键是卖出去那些,处理起来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恐慌,卫谦不敢不重视。
“又是孙意?”阮檬有点同情孙意,打从他们出门,感觉上最忙的人就是他了。
卫谦挑眉笑笑:“只能是他了,过两天我打算告诉阿蜜真相。这事儿不是马上就能接受的,顾陌好歹和阿蜜更熟些,也能开导她几句。”
阮檬想想也是,若是让孙意开导阿蜜,口才固然是不用让人担心,可阿蜜的耳朵大概就要遭殃了。
沉默片刻,卫谦又道:“既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