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县前几年出了个状元刘,你知道吧?”张林好整以暇地看着郑经。
郑经家里又没有人读高中,本来不会去关注什么状元,但是这个状元刘不一样,她是京城庄家的长孙媳妇,她和庄家定亲的事情那时候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他都听说了。
他还曾经想通过刘家和庄家攀关系,可一个在永乐县,一个在东仁县,实在隔得太远,怎么攀也攀不上,这才作罢。
郑崇会不会是疯狂到拐卖这个状元刘吧?郑经想到这个可能性,脸色一白,脑子嗡嗡作响,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张林看到他的反应,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心里觉得好笑,刘好好精得和什么似的,想要拐卖她?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家郑崇会前段时间去永乐县,差点把状元刘的亲妹妹给拐卖了,幸好刘家人发现得早,及时把小姑娘给救了下来,只可惜被你儿子给逃了,不然他们就算当场打死你儿子,你也没话可说!”张林指着郑经骂道。
郑经心里一松,只要拐卖的不是刘好好就行了,如果只是她的妹妹,那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腆着脸笑道,“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以为我这么昏聩?告诉你,她前几天报案之后,我们就下去查实了,证人证言的笔录俱全,还有什么可误会的?”张林的态度很强硬。
郑经被他的态度吓到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没拐卖成功,他不会就想要给他儿子定罪吧?
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张林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人家小姑娘才十几岁,初中还没毕业,刘好好在这个妹妹身上是下了大力气的,一心想要栽培她读大学,结果被你儿子这一闹,吓得连书都不念了,更别说考大学了,成天在家里寻死觅活了,气得她连夜从京城赶回来,就是要给她妹妹讨回公道的。”
郑经不住地点头称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幸好郑崇会没有真的把人家小姑娘拐走,不然这仇是要不死不休的了,现在恐怕只是来敲打敲打他们的,他脸上的表情更谦卑了,“是我那儿子有眼不识泰山,但是状元刘的妹妹肯定是天资聪颖,我家那个臭小子哪敢有拐卖她的心思,恐怕真的是误会。”
“行了行了,是不是误会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别出去乱说,要是害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恐怕就不只是刘好好出面那么简单了。人家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南省不是只有雷老爷子,还有庄老爷子。这话我带到了,什么意思你自己掂量吧。”
这话太重了,郑经脸色一变,冷汗涔涔,不住地说道,“这种事我们不会出去乱张扬的……”
张林看着他,眼中也带了一丝同情,“郑县长,我们相识一场,我也给你提个醒,好好管管你儿子吧,再这么放任下去,他自己进去不说,还得连累你,刘家的刘好好不是普通人啊,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有能耐。”
“是是是……”郑经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刘家虽然在农村,可真比一般的城市家庭更得罪不起。
“咱们南省的地界上,得罪谁都别得罪她。”张林意味深长地说。
“您这份提点的恩情,我郑经没齿难忘啊!”郑经一脸感激。
张林一哂,“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我也不图什么忘不忘的,你管好你的儿子,别再让他胡来给大家添麻烦最重要。你儿子正在做笔录,你去等等吧,如果他真是清白的,很快就会出来了。”
郑经真是感激涕零了,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也比他想象的严重,一方面感激张林的高抬贵手,另一方面也为自家儿子的不长眼感到后怕。
郑经和李丙吉从张林那儿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惧,默默相对无言。
恰巧这个时候郑崇会被带了出来,看到郑经来了,他原本惶恐的脸色瞬间一变,多了许多光彩,惊喜一闪而过,随即变为嚣张,“你们这些狗腿子,看着吧,这是我阿爹,今后都给我小心点儿……”
郑经快步走过来,恨不得打烂他的嘴,他挥手冲着郑崇会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畜生!给我闭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他用了十足的力道,郑崇会被他打得发懵,郑经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一向很看重,从来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手。
“阿爹,你这是做什么?”郑崇会捂着脸,十分委屈。
“滚回去!你给我滚回去!”郑经气得直发抖,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掐死这个败家子过。
郑崇会不明白郑经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但老头子盛怒之下,他也不敢轻易捋他的虎须,只得捂着脸委委屈屈地跟着他往外走,李丙吉则跟在他们身后叹气。
“阿爹,你这是做什么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我留点面子……”上了车之后,郑崇会又忍不住小声抱怨开来。
“面子?你还知道面子?你要脸,我不要脸的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长眼的畜生!”郑经指着他破口大骂,一口气没上来,面红耳赤的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姐夫,姐夫,你消消气,崇会也不知道会这样……”李丙吉吓了一跳,连忙给郑经顺气。
“他当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