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大伟笑了起来,“刘驰今天表现得不错,我以前小看你了啊,没想到你酒量还不错,别光敬李斌啊,也得敬一敬今天的主角,立军一直很看重你啊。”
刘驰笑了笑,“我先和李队喝完,待会儿再敬连长。”
话虽这么说,可是刘驰和李斌喝完了一轮又一轮,每一轮都能找出理由来敬李斌,几轮下来任谁都看不出不对劲了。
“哟呵,刘驰,你这是故意灌你李队吧?”大家起哄道。
“别忘了,刘驰一开始可是跟着立军的,够讲义气,是条汉子!”
“咱们都是连长的兵,接下来谁要和咱们连长喝,先过我这一关!”
庄立军侦察连的几个老战友都跳了出来,豪气干云地挡在庄立军身前,没道理刘驰这小子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李斌也不服气了,他本来就喝得眼红,哪里甘心被刘驰这南方小子喝趴,立刻吆喝了自己的几个老部下和他们干了起来。
酒桌上一片混乱,庄立军眸光微动,下意识地看了刘好好一眼,她看上去十分正常,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只是眼底浮着一层浅浅的水光,刻意不往刘驰那个方向望去,他在心底暗暗一叹。
酒过数巡,庄立军身形依旧稳稳当当的,甚至语言表达也很正常,但那双朦胧的醉眼已经彻底出卖了他,就算场面再混乱,他还是喝了不少酒。
只见庄立军端着酒走到刘驰面前,一本正经地说,“爸,这碗酒我敬你!”
“噗——”饶大伟嘴里的酒立刻喷了出来,随即咳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刘好好则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酒杯,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座众人更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原本喧闹的酒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爸,谢谢你!把她培养得这么好!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庄立军端着碗,也不管刘驰作何反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刘驰不明白庄立军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本应该尴尬地躲开的,可是他竟然也红着眼,鬼使神差地把酒喝了下去。
刚喝完他的那本来就通红的脸更红了,下一秒索性“咚”地一声倒了下去,彻底醉了。
刘好好连忙起身离座,拉了拉庄立军,脸色也十分古怪。
“你喝醉了,别乱说,”她看了看庄立军旁边喝趴在桌面上的刘驰,想要伸手去扶,最终还是缩回了手,“他也喝多了,不如把他扶到旁边坐一坐醒醒酒……”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哄堂大笑,就连喝得红了眼的李斌也笑到肚子疼,觉得自己彻底赢得了这场酒仗的胜利,庄立军竟然认刘驰做爹,可不是喝多了吗?这段子可以笑上一辈子了!
饶大伟笑得最大声,不住地拍着桌子,毫无形象地叫道,“立军,你竟然喊刘驰‘爸’?”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连长喝醉……”
“大家可一定要记下来啊,立军明早醒来肯定不认账,大家都做个见证!”
“连长,你怎么不早说啊,都醉成这样了,我说什么也要帮你顶两杯啊。”
每个人都以为庄立军和刘驰喝醉了,笑得直不起腰来,杨梅一边笑着一边去吩咐司务员做醒酒汤过来。
庄立军似乎是真的喝多了,没顾得上搭理他们,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就趴在桌面上,也醉得不省人事。
大家笑声一片,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小闹剧,刘好好脸上在笑,手指却攥得紧紧的。
庄立军和刘好好借住在饶大伟家里,饶大伟的家有三个房间,一间住着他的几个孩子,一间还是书房,因为他的孩子们都已经去当兵了,常年不在家,所以等于有两个空房间,庄立军和刘好好还不是正式夫妻,便一人各住一间。
刘好好打了一盆温水,正准备给庄立军擦脸,谁知温热的毛巾刚触到庄立军脸上,他就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哪里有一丝醉意。
刘好好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将毛巾狠狠地塞进庄立军的手里,“你装醉!”
庄立军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尴尬地拿毛巾往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刚醒,刚醒……”
“你就装吧。”刘好好没好气地说,“你刚才不该乱说话的,他们可得笑话你好一阵子了。”
庄立军轻叹一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我没有乱说。”
她顿了顿,知道他的意思,过了许久也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不知道那些事情,你何必呢?”
“也许冥冥之中你们还是有某种联系的吧,他们和你并没有多么深刻的交情,看你的眼神却带着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关切,也许就是受另一个时空中他们的影响。”庄立军本身就擅于观察,刘驰和李新那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的眼神微湿,今晚刘驰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他那样沉稳内敛的人突然跳出来针对李斌,暗自维护庄立军和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她却再清楚不过了。
她的父亲永远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无私地疼爱她维护她,哪怕时空转换,那样的爱也成了本能。
可是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也许是一缕重回过去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