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他常常暗自反省,觉得是他这个丈夫当得不合格,这几年只顾着在外面打工,忽略了家里,所以媳妇才会耐不住寂寞出轨。
他甚至想,媳妇死活要离婚,并不是因为他是煞星,而是想带着家乐去投奔外面的情夫。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里就跟火烧一样,又憋屈又难受。
“李丽,事到如今,我也不过问你外面的那个男人是谁,你要是想带着家乐去找他,我绝不拦着你。”
这话李丽当然是不可能认的,“凌江,你少往我头上泼脏子!我跟你离婚,是因为你克我,你把我妈都克死了,我再跟你过下去,搞不好哪天我自己的小命都丢了!”
凌江心里总觉得李丽是在无中生有,不过他也懒得再争辩。
“李丽,我今天就把我的态度摆这了,你要离婚,可以,家乐你也带走,在你改嫁前,我每个月给你20块钱,就算是你和家乐的生活费。你要是带着家乐改嫁了,以后我跟你们母子就桥归桥路归路。”
一听每个月只给20块,李丽顿时急得跳脚,“你现在一个月随便挣百八十块,才给我们20块,20能干什么,不行,至少一个月50!”
面对李丽的胡搅蛮缠,凌江的态度难得的强硬起来,“我没你说的那个本事,一个月轻轻巧巧就能挣到百八十块,你要是觉得钱好挣,你大可以自己去挣。反正我能给的就这么多,你要是嫌少,那也没别的办法了。”
李丽被挤兑得脸一阵白一阵白的,“那至少也要40,你每个月给我40块!”
“我没有。”
“你没有,川子有,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找川子要,我天天上他们家砸门去!”
凌江一时间有些被李丽的话唬住了,可很快,他想到云茉这个弟妹。
虽然自家弟妹看着是娇娇弱弱的小女人,但骨子里却聪明又有本领,李丽真敢上门闹,一定讨不了好。
“你要去闹就去吧,只要你不怕难看,也不管家乐以后能不能抬起头做人,你就尽管闹,好让大家都知道家乐是你跟人通奸生的私生子!”
见凌江不吃硬的,李丽又来软的,抽抽噎噎的开始抹起了眼泪。
“我妈走后,我爸身体一直不见好,隔三岔五就要吃药,地里的活也做不动了,我带着家乐,还要照顾他,一家子一个月20块钱哪里够生活,你这分明是想逼我们一家去死啊。”
听到这些,凌江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可一想到对方的背叛,心里顿时又硬了起来。
“爸他重活干不了,帮你看着孩子总可以的,你出去找份工作,加上我每个月补贴的20块,足够你们生活了。”
李丽抱怨不迭,“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我再过两年都30岁了,一把年纪还带着孩子,谁肯请我。”
“外面多的是工厂招女工,别说30岁,就是40岁,只要你身体健康,为人勤快肯干,人家都收你。”
“工厂里面天天都要加班,累都累死了。”
“你不想进厂,也可以去饭馆做服务员。”
“我才不去做服务员呢,又累又脏,还天天挨骂受气。”
凌江也是被李丽的挑三捡四弄得没了脾气,“那你就在乡下种地吧,一年到头总能管饱肚子。”
李丽好不容易嫁进城里,哪肯再回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农民。
“凌江,你当真这么狠心吗?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现在你连条活路都不肯给我留,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
“我要是不给你留活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顿了顿,凌江又忍不住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想靠自己的本事过活,大可以去找家乐他爹,你给他生了儿子,他总不至于不管你们娘俩。”
李丽僵着脸说不出话。
凌家乐的生父是邻村的一个二流子,长相虽然不怎么样,可一张嘴巴惯会哄女人开心,总能逗得她心花怒放。
在她嫁给凌江前,跟那个二流子有过一段情,后来被祝红平知道后,将两人棒打鸳鸯给拆散了。
之后她嫁了人,进了城,跟对方也就没了联系。
生完凌春花没多久,她有次出门买东西,在城里遇到对方。
凌江时常不在家,她那时又年轻,从怀孕到生孩子,前后近一年的时间都素着,被对方一引诱就没把持住。
两人幽会了没几次,她就怀了家乐,她当时也吓到了,想打掉孩子。
可是打胎要花不少钱,她去找祝红平想办法,祝红平也拿不出钱,索性劝她把孩子生下来。
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的要惩罚她,生家乐时难产,伤了根子,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凌家乐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指靠。
可这件事原本只有她和祝红平知道,祝红平已经去世了,她又没有跟任何人讲过,就连凌家乐的二流子生父都不知情,凌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丽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她也顾不得多想。
凌家乐的身世被揭穿了,她原本的打算全部落了空,现在得尽快想好下一步的出路。
思来想去,李丽又找上了王八婆。
“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