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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2 / 3)

着,声线都在颤抖,“你没事吧?”

静默两息,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没事了。”

听到这话,云黛总算松了口气,太好了,她就说大哥哥是最厉害的。

男人又道,“坐好了,我带你回去。”

他的手臂扯了下缰绳,踏云开始奔跑起来。

渐渐地,云黛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只原本圈着她的胳膊好像越来越松,似乎他已经松开了手。

难道大哥哥手臂受了伤?

正当她要掀开蒙在头上的披风时,她的背上忽然一重,男人坚硬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单薄的背,踏云的步子也慢了下来,仰头嘶叫了两声。

云黛怔忪片刻,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忙将披风掀开,扭头一看,顿时骇了一跳。

只见晦暗不明的光线下,谢伯缙的脸上、脖子上、衣袍上都是血,深秋冰冷的雨水落下,那些血迹混着雨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一直往下直淌,流过他失了血色的薄唇,线条分明的下颌……

“大哥哥!”云黛失声喊道,眼圈泛红。

这叫声让谢伯缙眼皮动了动,旋即,他勉力撑起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来,“哭什么,我还没死……”

云黛也顾不上那么多,将踏云叫停之后,抬手摸上他的脸。

他的脸庞冰冷得很,那由内到外的冰凉显然不是因为这雨,而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你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云黛慌张的去检查着他的身体,两只手哆嗦着在他的胸前、胳膊抚过,当摸到后背时,她的手指猛地一颤。

收回手一看,手上一片血迹。

“不行,得先止血,不能再跑了,再跑你撑不住的!”云黛颤抖着,雨水打湿她的眼睛,“大哥哥,你坚持住。”

她从踏云身上跳下去,又踮起脚,努力去扶着谢伯缙。

谢伯缙意识混沌,尽力保持着几分清醒,配合着云黛从马上下来,可他身形太过高大,脚步一时不稳,整个人如座崩塌的玉山般当头朝云黛压去。

云黛本就娇小体弱,这么个高大的男人压过来,她直接被压倒在地,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大哥哥,你再坚持下……”云黛也顾不上背后被石头膈得生疼,咬紧牙关将身上的男人推到一旁,坐起身后,她几乎拿出吃奶的力气将男人扶到一棵稍微能遮雨的大树旁坐下,立刻替他检查着背后的伤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他右背上一道长长的剑伤,皮开肉绽,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雨水给浸泡的,外层都泛着白,隐隐可见到白骨。

“伤成这样你该说一声的。”云黛的泪当即就淌了下来。

谢伯缙后脑勺靠着树,几缕凌乱的黑发湿漉漉地贴着俊美的脸侧,他半阖着眼,低低道,“……得尽快赶回去。”

“就算赶回去,你也要顾着自己的伤啊。这里赶回去还有好一段路,你就不怕赶了回去,你失血过多昏迷么,那可是会死人的!”云黛急急道,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竟敢用这般口吻与他说话,可这时她也顾不上这些。

左右环顾一圈,她心下顿时有了主意,先找了尖利的石头把袍摆划破,用力撕下一大块布条来,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袍。

手刚放上她的衣襟,一只大掌就按住了她的手。

她一抬眼就对上一双黑涔涔的长眸,“你做什么?”

幽黑如墨般,她心口猛地一跳,说话都不利索,“我……我要帮你包扎止血……”

谢伯缙深深地盯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

半晌,他的手放了下来,脸偏向一旁,不再阻拦。

云黛脑中回想着谢老夫人的教诲,治病救人是最重要的,其他规矩礼仪在人命面前都可暂放一旁。她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解开谢伯缙的衣袍。

很快,男人结实健壮却又布着大大小小伤疤的胸膛展现在眼前。

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体,云黛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羞赧,而是诧异和心疼。

她没想到他的身上竟有这么多伤,新疤旧痕,这一道那一块。鼻子蓦得一酸,胸口也好似压上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闷得快喘不上气。

这些年他在北庭到底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明明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像谢仲宣谢叔南一样,当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

“怎么又哭了?”谢伯缙气息虚弱道。

“没、没哭,是你看错了,是雨水。”云黛擦了把眼睛,低头走到他背后,纸上得来终觉浅,如今亲眼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她胃里一阵一阵翻滚着,几乎要吐出来。

强压着心底的害怕,她努力回忆着医术上的止血包扎术给他处理着伤口。

这时,踏云忽然打了个响鼻,走上来拿嘴巴蹭了蹭云黛的胳膊,又叼起一块她撕碎的衣袍带。

云黛一惊,扭头看向踏云,踏云又嘶鸣一声,旋即转身跑走了。

“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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